西芽把手伸了回來。
衣服遮蓋的好好的,可是手背和手心還紅成一片。
臉上也是擦破了皮一般的通紅。
梵箬籬看著看著忍不住掩嘴嘲笑起來。
“你!你!你!”
梵箬籬慢慢坐在了她的面前,“公主可是對我南陵國有什麼不滿?”
有!大大的不滿,可也不敢說呀。
“沒有。”
“前幾日送來的管蕭,公主是不喜歡?”
“喜歡。”
“那怎麼不聽你夜間吹了?”
“技術拙劣,怕汙了國主的耳。”
“怎麼突然如此客氣起來,是想家了?”
本來真沒想的,可被他一說,尤其是柔聲細語的一說,西芽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在北央的時候她還覺得沒什麼的。
不就是嫁到關外去麼,不就是一輩子不回來了麼,有什麼呀!
在宮廷裡頭的時候天天覺得悶,覺得那些小肚雞腸的皇子呀、公主呀、妃子呀,皇后呀,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其實到了南陵後,國府裡頭清淨了許多,南陵國主身邊人也沒有那麼繁雜。
而且國主喜好男色,都是寵愛些小侍衛,男子到底不比女子沒有那麼多勾心鬥角的雞皮事。
只不過再沒有人護著她了,也沒有人寵著、讓著她了。
國主還處處擠兌,那些擠兌放大了看也沒有多少嚴重的事情,不過就是讓心裡頭不舒服、不痛快。
尤其她一個孤身在外的“柔弱”公主。譬如那次被刺客琴師嚇著了,除了兩個自己帶來的小丫頭安慰安慰,就再也沒有一個人能聽她哭訴的了。
這事要在北央還不翻了天,央帝就不說了,在母妃那裡都能哭上一整個月。
可是在這裡不僅要保護著自己,還要給兩個丫頭做表率,要管著他們要護著他們,畢竟都是自己帶出來的人,欺負了自己那能忍著,可欺負了自己手下的人就不能忍了,否則時間久了就都當北央的西芽公主是個好欺負的主兒,就再也沒有人會護著自己了。
西芽也是離開了家才知道,原來人心是善變的,人也是善變的,處處都需要經營,否則就什麼都沒有了。
越想越累,越想越害怕。想著等南陵國主在父皇面前能對付過去了,是不是就是自己死期到了?
身為皇家公主,見慣了後宮裡妃子們與父皇之間的糾葛,也知道真心相待不容易,不現實。
再想到自己一個人在這裡,更加的悲涼……
眼淚就撲簌簌的掉下來了。
“別哭。哭了不好看。”
“不哭我也不好看……”
“誰說的呀,北央的公主怎麼能這麼沒自信。”
“我要是好看,國主你也從來不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