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箬籬瞭解謖本初的心思,但是他也要防備一手。
一旦南陵助北央攻克了西荒,日後能夠制約抗衡北央的力量就越來越小。
雖然眼前的謖本初似乎完全沒有徹底吞併南陵,可是南陵是經歷過滅國的國都,只要有了第一次,人們就會更容易接受第二次。
梵箬籬絕對不能讓南陵的人覺得自己是一個軟弱的國主。
以現在北央與南陵的臣屬關係,央帝還願意送個公主過來和親,對南陵國主來說算是高看一眼的。
但是梵箬籬卻不要這個公主在他的南陵國耀武揚威頤指氣使。
他要讓這個公主在南陵反而低微到塵埃裡,讓南陵人看到他的決心,南陵是不會再歸屬於誰的,南陵永遠都將是南陵。
而同時他也悄悄的派人潛入了蒼城,希望能夠動搖司幻蓮留下的西荒派蒼軍。
這一派如今的將領中有許多都是當年直接跟著司幻蓮從西荒部落離開的戰士。
這些人的心未免就那樣牢固的捆綁在了北央的領土上。
他們臣服的人永遠都不是素未謀面甚至對小爺虎視眈眈的北央皇城。
因此要策反這些人,遠比策反在蒼城已經生根落地的新西荒派容易的多。
人們所求的其實不多,卻是在慢慢滋長的,對那老一批將領他們不過就是想要一塊安靜的領土足以讓子孫後代生活下去。
這麼說起來其實與無家可歸的沐氏一族後裔十分相似。
梵箬籬要的其實只有這些將領,而並不是想要司幻蓮的整個蒼軍。
因為他不需要的不是歸屬於南陵國的蒼軍,而是培養出南陵自己的軍隊。
其中有那麼幾個司幻蓮身邊的舊人對梵箬籬來說,就非常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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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聲一聽,正在思索之中的梵箬籬卻猛然清醒了過來。
他不懂為何自己在聆聽著那莫名而且不堪熟練的蕭聲的時候竟然如此深的將神思凝固起來,而且思考起麻煩的問題毫不費力。
反而是周圍一片安靜,烏鴉啼叫,風葉簌簌之下,倒是心神不寧了。
“終於安靜了……”合衣躺在身旁的小侍衛倒是好像解脫了一般。
梵箬籬微微揚起嘴角。
他其實並不怎麼喜歡男侍,但出於習慣,他更不親近女妃。
在國府中他也養了些年輕貌美的女子,不過用來掩人耳目的。
好在南陵民風開放,文人騷客眾多,不似北央的禁錮、西荒的粗蠻。
到了第二天夜裡,蕭聲不再。
梵箬籬嘆了口氣倒是有些失望。
不過這位北央的西芽公主本人倒是絲毫不令人失望的。
她開始撫琴了!
與吹簫相比,或許是由於梵箬籬本人並不擅長的緣故,因此覺得蕭聲尚可接受。
然而琴音就不同了。
母親生前從小教導長姐撫琴,即使梵箬籬出生以後沐流光身子垮了不能再彈琴,卻經常能聽到梵塵瑾的琴樂。
梵塵瑾的琴聲在南陵國的時候是完全沒有感情的,雖然琴技高超,可連梵箬籬都聽得出來姐姐撫琴完全就是在撫慰母親,卻並非自己真正喜歡。
後來被鏡王收養,他反倒自己喜歡撫琴了,鏡王還幫他找來許多南陵失落民間的琴師,逐漸的琴技也不輸給長姐了。
只是一直沒有機會撫觸母親家族的釋魂琴,不知那究竟是什麼滋味。
聽著西芽的琴樂,梵箬籬感覺自己忍不了了。
雖然音樂之聲能夠幫他梳理情緒,更好的思考,但是噪音不行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