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們直接送進來就好,何必深夜還煩姑姑走一趟。”
長儀也跟著蹙眉苦笑,“小爺近日心情不佳,可是為了昶廣夫人一事?”
“姑姑啊……華兒失蹤至今沒有半分的訊息,我心裡也是焦急不安。好在身邊還有國輪伴著,無牙也找了出去,早晚總是能尋回訊息的。可姐姐她……她為何半分不能理解我,還是我真的是做錯了?”
“小爺心底其實清楚自己做沒做錯,昶廣夫人自從隴南府別毀後就精神有異,連昶廣將軍都奈何不得,小爺何必放在心裡呢。”
“那到底是我親姐姐。至今一點忙都幫不上,難道真當我一點不著急麼。”
“其實……”
“姑姑有話直說。”
“若當日昶廣夫人肯許了華小姐,未必會有今日。”
“你是指華兒的婚事?”
“是啊。”
“華兒提過?”
“華小姐早就跟我商量過無數次。她原本想先與小爺說的,卻是我勸阻了她,讓她先得了昶廣夫人的允諾,我當時想著畢竟生母就在眼前,自然生母為大,不料……早知如此不如就讓華小姐先與小爺商議。”
“我也……若不得姐姐同意,我即使答應了也不可能成事的。姑姑其實沒錯,華兒父母健在,也沒有我說話的分。我不過一個舅舅罷了。”
長儀聽出小爺是真動了昶廣夫人的氣了,也就不再說什麼。
既然喝完了外頭小官託付給她的藥,就告退了出來。
但不至兩日,司幻蓮病情忽然重了,這回不得不請了大夫進府來號脈。
“小爺病勢其實不急,氣虛攻心罷了。小爺體格健壯,只要稍加調養不會有大礙的。”
可是蒼城瑣事眾多,還要日日提防關外敵軍來犯,手下不敢耽誤,依然日日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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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寒得到訊息趕來的時候小爺已經纏綿病榻數日了。
臉色青灰消瘦,幾乎脫掉人形。
曳寒看的心裡發毛。
“阿蓮呢,你這病也不算重,就是需要靜養。我替你在蒼城守著,只要我不倒下,沒有能夠踏過蒼築關。你就精心休養如何。”
司幻蓮心裡還是感動的,於是交出蒼軍兵符給姐夫,自己安安穩穩的睡去。
他一覺睡了數十天,睡的天昏地暗。
他夢見小的時候在皇城裡,一個人躲在皇奶奶的寢宮書桌下,看著皇奶奶的蘭花圖。
後來有一個小公子走進來,大搖大擺的,氣勢比宮裡頭的皇子還要足。
這個人就是百里明月。
明月小公子仗著宮裡頭的貴妃、皇后、太后都寵著他,橫行無阻。
但是他也不與其他任何的皇子偏近。
總是獨來獨往的。
在太后宮裡見到司幻蓮後倒是經常跑來找他玩。
他問司幻蓮,“為什麼你不跟其他的皇子待在一起?”
“因為我不是皇子。”
“那你是哪一府的公子?”
“我是蒼城築南王府的。”
百里明月思考了好一會兒,才幽幽的說,“我明白了。你其實就是進宮來做人質的。朝廷裡的大人們都害怕你的父親造反,將蒼築關我們北央第一險關拱手讓人。”
“可父親為什麼要這樣做?!大家都是北央人,將蒼築關送人了,吃虧的不是我們自己百姓麼。”
百里明月搖了搖頭,一副成年人的口氣說,“築南王說是王爺,可早就被除籍在外。連帶著他的子嗣也不再是皇族血脈。替朝廷守住蒼築關不過是保命之宜。但若是他能將蒼築關拱手讓人,那對別國來說就是大功臣。是可以封王封侯,是可以名載史冊的。做一國的叛將卻可以揚名於另一國,其中並無是非,就看此人眼中孰輕孰重了。”
司幻蓮卻很堅定,“父親是北央人,是北央子民,愛戴北央百姓,不會將城池關卡拱手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