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何你又要……”
“她手中掌握著父親太多的秘密。她對父親來說太重要了,若是輕易的對付她,日後吃虧的是我自己。”
“你已經有了西荒了。”難道還不夠?
彌荼的眼神卻在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不夠。
他最終的宿敵,“北央的司幻蓮,他的兵馬比我更強,他的城池比我更多,他的戰士比我更忠。”
尤其令他無法忍受的是,蒼軍中有一半的人馬都是從西荒過去的。
他們原本是西荒的族人,戰士,戰馬,卻一個個的投奔了司幻蓮。
這是對西荒的背叛,對自己族人的背叛。
是對他的羞辱。
“彌荼,你一直都忽略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你終究不是一個西荒人。”
“那又如何。我依然可以成為西荒的王。”
“但有一天當你回到了南陵,他們不會追隨你。”
彌荼像受到了偌大的打擊。
“為何他們都肯追隨司幻蓮,卻不肯追隨我!”
“因為從一開始,司幻蓮就不是西荒人。他是北央的質子,是羽翎部落的夫婿。他從來沒有在血脈上遮掩過任何一點。”
“可是他對北央開戰過。對西荒也開戰過!”
“那是他迫於無可奈何。是北央殺死了他的父親,是西荒殺死了他的母親。父母之仇,會讓天下人都同情他。而你我……我們都是在西荒領土上的叛徒。”
那一夜兩人睡的都不安穩,箬籬驚醒過來,搖了搖身邊彌荼的手臂。
“你到底在鬼寮藏了什麼人。”
“沒有藏人。”
“鏡王彌荼!”
“你知道記住,我忠於你,你忠於我,就夠了。”
不夠!遠遠的不夠。
他要知道他的整個計劃!
可是箬籬看著鏡王疲憊的睡容,默默的閉上了嘴。
或許,天亮了再說吧。
天亮後箬籬發現身邊的床鋪已經空了,他走了。
連一句招呼都沒打,他就自己走了。
嘆了口氣,默默的戴上了面具。
這個時候他應該是心懷感激的,幸好在百鬼夜騎軍中有這個傳統,鬼譜面具是終日不離身的。
否則他的身份一旦被人發現就太尷尬了。
一個鄰國的國主,隻身一人前往西荒部落首領的營帳,徹夜不離……
但是箬籬的步伐被一個女子攔住了。
他看了她一會兒,終於想起來了她是誰。
她是西荒部落的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