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儀知道曳翡華不太開心。
自從昶廣夫人來了以後她一直都沒以前自由自在了。
以前雖然小爺也管著她,但小爺那種管教是不同的。
只要人不受傷、不被人欺負,哪怕因為一點小事欺負了別人,小爺也從來不斥責的。
對方若是鬧的兇,小爺頂多自己上門道歉。
“是我家的外甥女惹的事,我教導無方!”可是也從來不逼著曳翡華親自去道歉。
這孩子懂事,這孩子不出格,只是有些倔拗。
“她的大是大非沒有錯,錯的只是手段,那便是我的教導無方。”
若真是錯了,小爺也不逼著道歉,讓她將自己做的事從頭到尾寫下來,一遍遍抄。
一直抄到她自己頓悟了。
小爺管的少,小爺管的都是大方向。
可昶廣夫人不同了,華小姐衣服穿素了,夫人不開心。要管!
華小姐衣服穿豔了,夫人不開心,要管!
華小姐不在屋裡乖乖坐著,學三書女經,夫人不開心,要管。
別說曳翡華自己了,連長儀在一旁看著也受不了。
曳翡華喜歡騎馬,沒事常常從小爺的馬廄偷偷騎了戰馬出去跑。
昶廣夫人便下了令,哪個馬倌再把馬兒借了給華小姐騎,也不用告小爺了。
直接全家離開蒼城吧。
這一來別說馬倌不敢閉眼了,連曳翡華自己都狠不下心。
氣得在屋子裡嘟嘟轉,“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她當自己是誰啊?”
“是你生母。”長儀倒是隨便搭了一句,不料觸到了曳翡華的火頭上。
“姑姑!連你也這樣說。”
說完就扭頭而去。
長儀想著她也跑不遠。
估計就院子裡頭繞兩圈,若是運氣不好的話又被昶廣夫人碰上了,一轉身就得逃回來。
可是一直等到天快黑了也沒見到曳翡華的人影。
長儀隱約感覺不妙,想著若不是這丫頭頂風作案,讓她不要騎馬出去瞎轉悠,她偏要自己出去了吧。
不動聲色去馬廄繞了一圈,就打聽有沒有又少了那匹汗血寶馬。
馬倌都認得姑姑了,笑說,“自從華小姐不來了,哪兒還會少掉馬呀。”
長儀就知道曳翡華沒有來過。
這就奇了怪了。
她不信邪,又去大街上幾家自己經常光顧的鋪子繞了一圈。
掌櫃的都很熱心,紛紛說沒見過華小姐。
“華小姐都好幾日沒來了,是不是看上咱們店裡的東西了?”
長儀臉上笑嘻嘻的搖著頭,心裡急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