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好幾天沒睡了?”
“誰在胡說八道。”梵箬籬語氣有些心虛,他知道瞞不過阿姐的。
“是不是那個人又逼你投誠?”
梵箬籬有一瞬間的惱怒,他氣惱的不是梵塵瑾,而是自己。
他一直想從與彌荼的干係之中抽脫乾淨,卻總是做不到。
一次次的敗下陣來讓他惱怒不已。
他想要擺脫他,尤其是現在身為南陵郡王的處境,他不能受制於人。
他沒有接收諸葛玲花,並試圖安慰自己是因為她是央帝安排的女人,是北央硬塞給他的女人,是束縛。
然而換了一個女人後……依然不行。
他甚至嘗試過換別的人,然而卻似乎除了他,都不行。
那種情緒讓他越來越絕望。
他是希望與他合作,與他平起平坐,可是彌荼這個人太擅長凌駕於人了。
他身上有著自帶的王者之氣。
梵箬籬甚至想過將治理南陵的大權交託給阿姐。
可是看著梵塵瑾自顧不暇的一身病痛,實在也開不出口。
“放心吧長姐,南陵不會輕易向任何人投誠的。”
梵塵瑾卻看著他,嘆息。
鏡王彌荼經常會在深夜趕來,一身血腥之氣。
梵塵瑾發現他身上的戾氣越來越重,與初見時已然不同。
她昏昏沉沉即將入睡的時候感覺有人走進了她的房間。
這幾日都睡的格外的晚,也不知是天一天天冷起來了,還是身體愈發虛弱了。
強迫自己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張娃娃臉。
“阿華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睡不著……”
“睡不著閉起眼睛躺著。”
翡華才不理她的話,直接就爬到了她的床上。
自顧自躺在了她的身邊。
“以前長儀姑姑會唱小曲子給我聽……”
“我說過了,你得長記性。我不會抱你,也不會唱小曲子給你聽。”
“為什麼呀?你不會唱小曲子麼,我教你呀……”
“……”梵塵瑾很想用枕頭捂死她。
很想很想。
不知道睡了多久的時候梵塵瑾又聽到了那個折磨了自己幾天的聲音。
“姑姑!姑姑!醒一醒……”
“你滾出去。”
“窗外頭站了一個人……哦不是一個鬼人……”
“你說什麼?”
勉強的將眼睛眯開一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