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流光曾經對她說過,永遠,永遠不要與你們的父親為敵。除非你決定了,要與他背道而馳。
要麼讓他將你逼入絕境。要麼你將他逼入死地。
在梵彥笙的面前,開弓就意味著永無回頭箭。
梵塵瑾俯下身來,摸了摸阿籬的頭。
就像小的時候阿籬問她什麼時候可以出去玩,什麼時候可以不練功,不讀書。
不向父親彙報功課。
那個時候梵塵瑾就會摸一摸他的頭,告訴他,阿籬堅持一下。
再堅持一下。
可是今天,她不需要他在堅持了。
他不需要堅持。
他將是南陵國的帝王,就一如父親所承諾的。
一個帝王,不需要手上沾染生父的鮮血。
梵塵瑾走到桌邊,重新又倒滿了一盞酒杯。
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梵彥笙的面前。
“父親,既然您不願喝阿籬的酒,那就喝了女兒的這杯酒吧。就當做是……”她轉頭看了看司幻蓮,“當做女兒的喜酒。女兒嫁人的時候,您從來都不在女兒的身邊。這一次,就當是您疼寵女兒了吧。”
“梵塵瑾,你是個惡毒的……”
在他一刀刺向她的同時,被司幻蓮一腳踹開了。
“小音?!”
梵塵瑾的側腹上被拉出了一道血口,鮮血慢慢的滴落下來。
但是她的嘴角微微的上揚了起來。
“阿姐!”
司幻蓮和梵塵瑾一到入宮家宴的時候被收走了所有兵器。
但此刻他徒手就想捏死自己的老丈人。
覬覦他的蒼城,他無所畏懼。
有本事,你自己來奪就是。
可是傷了梵塵瑾,卻是不可饒恕的。
“小瑾,小瑾……”
被司幻蓮一手掐住咽喉的時候,梵彥笙還是本能的求饒起來。
“小爺,請您放手。”
司幻蓮詫異的抬眸。但是從她的目光中瞬間明白了她的心意。
“小音,你確認?”
“這是我和阿籬的家事,讓我們親手完成。”
她不想要借司幻蓮之手。
那個人畢竟是他們的父親。
有朝一日若是阿籬後悔了,他能恨的人只有她。
而不是其他人。
“小瑾,小瑾,你可知道為父這些年經歷了些什麼?你知道我為了你們復國南陵,我都遭受了什麼嗎!”
梵彥笙比她想象中更頑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