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意了?”
聽這口氣是有點不滿意了。
“我這裡有個好訊息。”
“找到和曜了?”
“是。還有個壞訊息。”
“連阿巫前輩也治不好和曜?”
呵。還真是什麼事都不需要在他面前明說呢。
“阿巫前輩覺得或許剔骨換血才能夠救和曜。”
“這不是壞訊息?”
“壞訊息是,這可能會要了他的命。”
“和曜如果清醒,他自己也會願意這麼做的。”
“是。所以我已經讓前輩放手去做了。”
司幻蓮看著她,有點累,可是神思尤其的清明。
她是懂他的。
全天下的人恐怕沒有一個比她更懂他的了。
可是每次他向前一步,她總是後退一步,她不是要離他多麼遙遠,只是恰好讓他無法走的更近而已。
“小音……”
他在斟酌著。
她像是有些妥協的傾身向前,從他手中接過早已空了的藥碗。
“放心吧小爺,你安心的睡。我和阿巫前輩會盡一切方法救回和大哥的。”
“好。我信你。”
他的眼神中有一絲遲疑,凝結了許久,卻始終未說出口。
那其實也是鬱結於她心底裡的一根刺。
沈滄海是被她誤傷的,傷重致死。
而她欠司小爺的絕對不止那一條命。
有些事情她明白,他也明白。但是明白了也不意味著可以視作不曾發生過。
就像深可見骨的傷口,它們癒合了結痂了依然會留下恐怖的疤痕。
疤痕是一輩子在的,哪怕不疼了,但是當有人觸碰到那裡的時候,受傷的人還是戰慄起來。
彷彿過去遭受的痛苦又回來了,又重歷了一遍。
你放心小爺,我帶走了你的滄海,就一定會幫你把和曜留下的。梵塵瑾在心底裡無聲的說著。
“小爺你休息吧。”
“好。你送來的藥不那麼苦,以後還是你來送吧。”
她的腳步遲滯了片刻。
“是,小爺。”
“你不必對我畢恭畢敬的,你畢竟是……”南陵國的公主。那幾個字卻沒有那麼容易說出口。
每次說出來都好像是一種諷刺。
“無論我是南陵國的公主還是北央的孤女,你都是我的小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