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小敬仰北央的強軍,央軍是真正的軍隊,而不像東桑的一群盲流之眾。
但是父親對他說,只有貪財的人才容易制約容易擒住他們的命脈,只有能用錢財治理的百姓才會安餘其生,而不是天天想著如何造反。
長存向著司幻蓮笑了一下,縱馬上前。
小爺抬手阻止了身邊的將士,也隻身上前。
兩匹戰馬脖頸相交,司幻蓮手中長劍凌空劈下,長存抬臂去接,卻是鏗鏘一聲手中兵器落地。
他已經累了,脫力了,不可能完成這一戰了。
但是他的內心不死。
司幻蓮看出了他的倔強,也願意成全他的這份倔強。
長劍一挑,兵刃又回到了長存手中。
眼見司小爺回到了自己軍中,退下了長袍,放下了長劍,從部下手中接過玄鐵長槍。
那是沙場之上司小爺真正的兵器。
他可以不用如此大動干戈。
可是他尊重這位對手。
雖然看起來是世家子弟,可是司幻蓮在長存的身上看到了一個人的影子,百里明月。
想起百里明月曾經獨自一人走遍了北央各地的央軍駐地,說服他們支援新登基的央帝,而那個央帝還只是個襁褓中的孩子,甚至連一句人話都不會說。
他是抱著怎麼樣的信念完成的這項使命司幻蓮不得而知,但是他知道他的信念是由何而來的,那是百里家族一脈以來的忠誠。
百里克川說過,百里家註定只出忠臣,但是他們效忠的不僅僅是央帝,他們效忠的是整個王朝,是北央千百年來的基業,是北央千萬的普通百姓,是整個北央。
長槍破空而響,每一個朝陽軍士的眼中都閃過了絕望,與絕望同生而來的是欽佩。
眼前的主帥或許不是東桑朝陽軍最凌厲的主帥,但是是最值得敬仰的主帥。
他是東桑國天師逍遙太極的三公子,事實上也有人稱之為二公子,因為他有一個孿生姐妹,逍遙長燈。
所有人都知道長燈與長存的存在,但是沒有人說得清為何他們只能稱作為二小姐與三公子。
有人說逍遙天師的長公子一出生就夭折了。
也有人說長公子在存活於世但是永遠不會被人見到他,因為那個孩子天生怪胎,是個畸兒。
但曾經在天師府做過接生婆的孃姨說,的確天師府曾經有過那麼一個孩子,是個男孩兒,最後卻不知所蹤了。
那以後就成了整個東桑國不解之謎。
圍繞在天師府的秘密數之不盡因此也沒有人會去在意多那麼一兩個。
二小姐華服天下巾幗不讓鬚眉,甚至在東桑白帝面前依然地位顯赫尊貴,卻沒有人真正在意三公子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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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個從屬,渺小而不堪。
談起他的時候所有人都認為他不過出生的時候挑對了人家,機緣巧合甚為巧妙罷了。
他所有的一切,皆是憑運氣!
他這個人,就是運氣好。
有一個獨步天下的父親,有一個不讓蒼華的孿生姐姐,就算他是天師家裡的阿貓阿狗處境也不會比他更可有可無了。
只有今日,在那僅存的朝陽軍心目中,他與逍遙天師一樣高大,他比他的孿生姐姐更值得信賴。
就算一死,我也要驕傲的死去!
這是長存心底最後殘存的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