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我說話算數,只要你能保護這隴南關中大大小小的百姓,這些錢我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就都給了你吧。”
“不留給你的子孫孩子麼?”
“他們的手藝都是我教的,餓不死他們。何況這樣大一筆錢,留在我的手裡我也是擔驚受怕的過到了今天。所以思來想去最好的安排還是今日這樣。你與我算是有緣。”
“晚輩謝過老人家。”
“你看起來有些心事?”
“開拔出陣,是要揣那麼點心思的。”
“你不放心外頭這些央軍。”
老居頭說的頭頭是道,彷彿能看清楚司幻蓮肚子裡的彎彎繞的腸子。
“因為他們是央軍,是程君言留下計程車兵,雖然收了你的銀子——也是我的,可你總擔心他們不像你親手養出來的那些被困在蒼城中的兵一樣,與你同氣連枝。”
“他們與蓮生軍根本不能比。”
“那是當然的。一個是親生的,一個是寄養的,那能一樣麼。”
“程君言也不是一個會操練兵馬的人。”
“他不是,但央軍還是央軍。年輕人,你可知道我們北央能夠屹立百年,在這冰天雪地的土地上養家度日靠的是什麼嗎?是氣勢!我們北央人的氣勢,北央軍的氣勢,絕對是天底下無出其右的。程君言是差了點,但差的只有他那個主帥,這些士兵還是好樣的,還是真正北央王朝計程車兵。既然你要率領他們,首先要做到的一點就是信任他們。若是連主帥都不信任他們,你給他們再多的錢又有什麼用?”
司幻蓮想說給錢當然是有用的,整個東桑國的軍隊都是那麼養出來的。
可是他也明白老人家話裡的好意,那是為了鼓勵他。
且說的也沒錯,取回蒼城靠的就是這支央軍了,如今各地央軍各自為營,面臨的很大一個難題就是軍餉。
既然如今自己有了太白星的金庫,那以後收攏央軍也其極可待了。
就從這支隴南關的央軍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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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蒼城之中除了你的兵,你的百姓,還有你的女人吧。”
喝多了以後老人家也變得嘴碎了起來。
司小爺有點想趕人。但看在對方是長輩,且又是他的金庫看守人份上,耐著性子等他聊完。
“男人啊,就這點心思,一座城池,一班兄弟,和一城池的愛自己的女人,哈哈哈……”
不需要一城池。
老爺子還在自顧自的說著,從那爽快的笑聲中就聽得出他心情很好。
程君言跑路了,原本跟在程君言身後狗仗人勢的東西也一個個縮了下去,甚至有的主動拿出了家裡財產說要孝敬小爺的。
以為司幻蓮跟原本的程君言是同一類貨色,是見了錢財就會照應他們,把他們視作兄弟的。
可是司幻蓮拿了錢,直接就把人丟進了大獄中。
之前那幾個抓過他,打過他,抄過他客棧房間的官兵嚇得魂不附體。
有一個甚至在逃出隴南關的時候不小心跌下了斜坡,摔死了。
但是隴南關的百姓卻很欣喜。
司小爺會斂財,但斂的是大地主家的財,正正當當的生意人他是不騷擾的,可一聽說你撈偏門他立刻就找上來了。
就譬如以前跟在程君言背後悶聲發大財的犬牙們,司小爺一撈一個準。
人家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說那是要養活一家老小的救命錢。
小爺就問他們,人家一間破屋就能養活十幾個人,憑什麼你一個人要四五座宅子?
宅子多了也不過關著,不如賣了。
普通人家只要交幾個銀子就能買下一座大宅子,原本的平房繼續賤賣了,一層一層下去大夥就都有的改善。
小爺出發的時候父老鄉親們送他,有些老人家握著他的手,“要回來啊,孩子!要回來啊!”
那一刻司幻蓮是動容的,從來沒有到過一個地方,陌生人會如此重看他,依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