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瑾坐在暖爐前,抱著茶壺。
見到小爺憂心忡忡走進來,不禁有一絲愧疚和心疼。
現在,她已經什麼都幫不上他了。
“大世子退兵了?”
“退了。”
“他信麼?”
“信不信都無所謂了。”
這也正是司幻蓮自己的態度。
信不信又能怎麼樣呢。
他到現在都不明白英花蟬為什麼要這樣做。他以為至少羽翎部落的人是明白,可是在與英傲隼交談後他發現至少這位大世子毫不知情。
“小爺,你信麼?”
“她已經死了。”
塵瑾突然從心底裡湧出一陣悲涼。
“對郡主,小爺難道沒有過一絲愧疚麼。”
“愧疚?”
有過。很深很深的愧疚。
可是當明白愧疚是最自負的情緒時,他再也沒有愧疚了。
之所以因為愧疚是因為永遠都彌補不了,是因為心存施捨。
他又有什麼資格去施捨,去愧疚。
“難道愧疚的不該是你麼?”
塵瑾驀然愣住了,傻傻的看著他。
“梵塵瑾,南陵國的公主?”
她茫然的搖著頭。
不是的……
可是解釋的話到了嘴邊,卻發現任何的言語都沒有了意義。
“卻從來沒有想過對我提一個字?”
不是那樣的。
“你是梵彥笙的女兒又怎麼樣?難道是怕我殺了你,還是不肯救你,還是利用你。”
不是的!
“你有那麼多的機會告訴我,最後卻是讓別人來告訴我。凡音,司音,哪一個才是你?哦不!都不是,你應該叫做梵塵瑾。”
“小爺,我不告訴你是因為……”
“因為梵彥笙要復國?而你和你的弟弟,你們一個在北央一個在西荒,興風作浪,這就是你們的目的?”
“你救下我的時候,我確實與家人走散了。”
“我該信你麼?”
那一刻,她笑了。
是啊,他不該再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