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人在雪原上飛馳。
冷冽的寒風颳過他的臉頰,留下一道道細小的血口,後面的冷風灌上來,可以冷進骨子裡。
他是北央的人。
他是北央的人!
他的血脈中流淌著北央皇族的鮮血。
哪怕謖融衡將他除了宗籍可是體內的血液是無法被替換的。
西荒是一個好地方,草原豐富畜牧發達,而且部落的散民不工於心計容易掌控。
他明白英花蟬和英策熊的心思,就是要讓他永遠留在西荒的土地上。
替他們開疆拓土,曾經鬼擇多鐸沒有完成的野心,英策熊父女有這個心思要繼續下去。
西荒的領土太富庶了,白白浪費在那些弱小部落愚蠢的流民手中暴殄天物。
只有一個部落真正壯大,強盛到其餘部落哪怕聯合起來也無法抵制的一天。西荒才有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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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荒才可以稱之為國,才可以與浩大的北央,與國庫充盈的東桑,並行天下。
西荒的子民在等待一個強大的君王,已經等待了太久了。
是時候賜予他們一個這樣的人了。
但是那個人不會是司幻蓮。
因為他根本不屬於那片土地。
“哪怕你在這裡做的再多,再強大,籠絡到再多的人心。你在他們的心目中永遠都還是一個外人,一個可以為他們所用的戰將。因為血脈的東西不是輕易可以被覆蓋的。”
說這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鬼澤彌荼。
他以為他在鬼面部落早已深入人心,早已是眾望所歸的王者。
然而鬼擇多鐸一死,鬼擇部落的世子們一個個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
可笑的是那些原本在鬼擇多鐸面前連頭也不敢多抬的混小子,只需要一聲號令竟然真的有部落的子民跟隨於他們。
會為他們出生入死。
因為在部落人的眼中,他們才是鬼澤多鐸真正的兒子們。
他鬼擇彌荼不是,不配!
“我——才是那個為鬼擇部落征戰沙場的人!我——才是酋長親自封的鏡王,戰神!可是那些卑微的人卻只會去跟隨鬼擇酋長親生的兒子。司小爺,你的下場也會跟我一樣的。”
鬼擇彌荼的話語之間帶著憤慨與委屈。
但是他的話依然留在了司幻蓮的心中。
他說的沒錯的是血脈的連承是無法打斷的。是無法捨棄的。
“我——司幻蓮,我依然是北央的人。哪怕我恨央帝,我恨祖訓,我恨每一個殺死了自己同胞手足的先祖們。可我依然是他們的子孫後代……”
哈、哈哈哈!多麼的可笑啊?
恨到了極致的東西,恨不得親手毀掉的東西,最後卻發現才是自己最渴望而不可及的東西。
這便是生而為人的悲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