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一口都吃不下,那是小時候僅有的美好記憶之一,他不想輕易的被母后親手毀掉。
曾經什麼都替他著想,什麼都以他為先,甚至為了保護他不惜犧牲自己的母后,如今卻真正大變了一個人。
母后每次請他過去吃點心,亦或是派人送來點心,背後居然有懷有各種各樣的目的。
或者是這個舅舅有求於他,或者是那個二叔公為子謀職。他是央帝,卻成了他們眼中賣官的商販。
他一次次的提醒母親,自己的帝位來之不易,自己的政權至今未鞏固。
他手中無兵無將無心腹之人,連想要控制住自己的皇后,還必須動用國庫去外面請來江湖盲流。
這樣的帝王無異於火上烤冰,底隨時都會穿的。
他開始感到深深的懷疑,當年的父親奪位稱帝的時候是怎麼熬過來的。
“太后到——”
外院裡傳來了通報聲,謖畢淵這才凝聚回眼眸的焦點。
慢慢的起身點亮了肘邊的燭火。
太后徑自推門進來了。以前的母親是去任何地方都會怯懦的等候在門外,直到通報完的宮人回請。
若是沒有得到主人首肯,她是哪裡都不敢踏入半步的。
可現在的母后……她已經走到了央帝的面前,看著殿內昏暗的燭火不禁皺起了眉。
隨意的擺了擺手,令身後的宮女將盤子上的長春圓放下,然後去撥亮了燭火。
“讓人來請陛下去吃,陛下怎的不去?還要我這個做母后的親自給陛下送來。”
“不想吃。”
太后忍了忍,把其餘人都打發走了。
“淵兒,你這又是怎麼了?”
央帝帶了一絲負氣的抬起頭來,“母后啊!孩兒與您說了多少次了,不能讓舅舅們繼續與圭羊公對著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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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也是一臉的委屈,“什麼叫對著幹。你的舅舅們哪個不是為了你好。圭羊公趾高氣揚,以前看在先帝的面子上大家都忍了,現在你才是央帝,他居然還以為可以騎到我們家頭上……”
“他就是可以騎在你家頭上!”
呵!
這是什麼口氣?
太后忍不住往後倒退一步,身子虛浮彷彿站立不穩。一手支撐在身邊的桌沿上。
“你家?在陛下的眼中,你的舅舅都不是與你一家的?他們以前就看不起我們母子,也沒有能力幫助後宮裡的我。可是現在,我兒子稱帝了,我還不得不去討好他們,讓他們為朝廷賣命。我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了誰?!”
母親的話讓畢淵感到慚愧,但他也不願繼續忍讓。
哪怕母后的心是好的,依然還向著自己,可是母親的婦人之仁做出的決策都是錯誤的,偏離了始終。
“我不需要他們。我不需要你的家人。母后我再說一次,圭羊公母親是孩兒最大的倚靠,誰都不能動他。”
“你信一個外人也不信你母親的孃家人?”
“母后!”
“就像根本無視我的反對,你也非要讓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進入你的後宮一樣。既然如此,我還留在這裡做什麼!我走。我走就是了!我回我的銀塵山去,繼續閉我的關去。”
“母親啊,您到底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