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在被奴役和壓榨之前,就奮起反抗。一時的得失,一時的傷痛都是可以過去的,可怕的在於任由著傷口一點一滴的腐爛,最終潰爛到了骨子裡,就再也沒有辦法站立起來了。
所以掠奪之戰,是可鄙的。反抗之戰,卻是生而為人的驕傲。
然而兩者之間永遠沒有一道清晰的牆,沒有在牆內就是善戰,在牆外就是惡戰一說。
因此戰,就是戰,沒有好壞之分。只有和誰一戰之分。
紅狸坐下休息的時候分了一個甘薯給凡音,又分了些給在周圍玩耍的孩子們。
“你是要回北央,還是留在西荒?”
凡音咬了一口甘薯,比想象中清甜一些。
“現在還不是我回北央的時候。”
“那你要我入與非門,是幹什麼?”
“做堂主。閣主身邊應該有金木水火土五象的堂主。”現在已經死絕了。
紅狸莫名冷笑了一聲,“我並非出身自與非門,難道也可以做堂主?”
“現在與非門已經沒有長老了,我說了算。”
“可你憑什麼相信我會效忠你?”
“因為我有錢,足夠收買你。”
“一個憑錢收買的堂主,你也敢要。”
凡音卻根本不在意她的嘲諷。
“那我平時要幹什麼,跟著你殺人麼?”
凡音看了看紅狸,論殺人紅狸確實不在縱琴閣中任何之下。
“你幫我找兩個人。”
“說來聽聽。”
“與非門叛徒,沐涯泊。以及串通了沐涯泊,僱傭逍鷹來傾滅與非門的金主是何人。”
紅狸徑直在凡音的面前攤開了手。
“什麼?”
“盤纏呢?”
凡音啞然失笑。
“走吧,跟我去個地方。”
“什麼地方,你不會找人埋伏我吧。”
“你不是沒見過鏡王麼,我帶你見他。”
“……”紅狸的眼神中充滿了遲疑。
可最終還是隨著凡音走了。
……
……
鬼面部落幾位世子一夜之間相繼被暗殺的訊息瞬間就傳了開來。
僅存的那幾個終於知道要抱團凝聚在一起了。
那個原本在諸位兄長力壓之下幾乎保不住自己的兵馬的鬼擇蒙孟,此刻傲然崛起,重新凝聚了鬼面部落,被選為了酋長。
後來凡音自己也想明白了,鬼擇彌荼是怎麼都不可能成為酋長的。
眾世子一夜之間被暗殺,他在那種時刻出現,任何人都會懷疑是他下的黑手。
哪怕鬼面部落之內再一盤散沙,也不會縱容他一個外人的。
倒不如培植起一個與自己親厚的酋長,日後互相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