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綺堯煮了一些粥水給他喝,這裡每天只吃一頓飯,都是簡單的乾糧,因為要把食物帶進來也是一件頗為麻煩的事情。
曳寒躺在冷硬的石板床上,被洛綺堯照顧著,眼神中有幸福的感覺。
“小爺,你離開了這麼久,羽翎部落會不會找你找瘋了?”
洛綺堯隨之也將目光投向了司幻蓮,她沒有想到六皇子謖畢淵會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動作。
那個小皇子給她的最初印象,內向而又老實的,而且口口聲聲說自己與司小爺的交情深厚,在皇宮中是難得可以交談的密友。
甚至對昶廣也表現出預備重用的勢頭,可怎麼會一轉眼就伏擊了司幻蓮呢。
“我想等和曜平穩了,立刻就回去部落,長姐和姐夫你們就暫時留在這裡。阿巫對我們的幫助,我會銘記在心,日後定會相報。”
“那沐凡音呢?”洛綺堯看出司幻蓮在等的人不僅是和曜,還有小音。但是司幻蓮和曳寒平穩了以後,她與阿巫照顧的重點都轉到了和曜的身上,其餘的時間都在自己的屋室裡修煉。
司幻蓮竟然一時間沒有辦法與她私談。
“我自然希望帶她一同回去。”後半句話他卻並沒有說出口,先離開的人是她,只是還要看她願不願意回去。
在司幻蓮失蹤的那幾天裡,羽翎部落遭到了以鬼面部落為首的舊十三大部的攻擊。
鬼擇家族的人始終堅信英策熊當初提議加入西荒大部落聯盟是懷揣著險惡用心的,譬如找機會暗殺了鬼擇老酋長,然後分裂了大部落的勢力,企圖做到羽翎部落一族獨大。
目前鬼面部落的酋長由大世子鬼擇平央繼承,但是他卻並沒有真正統一鬼面部落,事實上鬼面的勢力依然由各個世子分足而立。
英策熊十分的氣氛,親自率兵抵禦,近幾年來羽翎的地位在西荒地域水漲船高,乃至於他根本就忘記了羽翎部落從來不是以征戰為主的部落。
當他被鬼面軍當頭棒喝的時候才依稀記起來,自從二世子去世以後,自己就沒怎麼帶兵鏖戰過了,羽翎幾乎完全是倚靠著小爺的鐵騎軍,然而眼下小爺卻不見了。
英策熊立刻要求鐵騎軍出戰,同時衝到長女的大帳去尋拿自己的大女婿。
“嬋兒,司幻蓮去了哪裡!”
英花蟬心頭已經慌亂,但還是在父親面前穩住了心神。
“阿蓮前幾日帶人出去,至今沒有回來,恐怕是被什麼事耽擱了。”
“耽擱?他還能被什麼事耽擱!”英策熊幾乎就要破口大罵。如果不是英花蟬,而是其他幾個兒子,恐怕他衝過去打一頓都有可能。
“鬼擇那幾個喪家之犬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你讓鐵騎出兵,替我攻打他們!”
“可阿蓮並不在大營內啊。”
英花蟬的意思是司幻蓮不在,沒有人可以大規模的調遣鐵騎軍,英策熊卻僅僅以為是因為沒有人領兵,所以毫不在乎的說,“你讓他們跟著傲隼,我先前帶自己的部隊吃了大虧,這次傲隼知道他們的先遣部隊躲到了哪裡。”
英花蟬看了一會兒父親,意識到父親始終沒有明白。
“出兵的事情阿蓮不在,還是先與師父商量吧。”
“商量什麼!”英策熊徹底惱羞成怒了。自己打仗打不過人家,還要跑來跟女婿借兵,現在女婿沒有攔著,反而是自己女兒攔著,這讓他一個酋長的臉面往哪裡擱。
“父親!”英花蟬瞭解父親的脾氣,他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可是固執起來就麻煩了,“你忘了我們羽翎一貫的宗旨麼?我們羽翎講究的是和,講究的是理。”
是和,是理。沒錯!可這都欺負到他堂堂酋長頭上來了。
英策熊的脾氣也是被慣出來的。
早前,被驚雷部落前酋長広度踩在腳下的時候,他都沒有因為受到羞辱而義憤填膺,舉兵報仇。
但是這短短一年中,司小爺南征北戰,在西荒坐實了羽翎不可侵犯的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