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阿音。”她蠕動著嘴唇,但是沒有發出聲音來。
“你看起來並不像西荒人。”
“我從小在南陵長大,但是不久前才得知,我的生母卻是北央人。她跟隨我的父親隻身去到了南陵。”
“啊,那必定是很深很深的感情。”
“也可以說是母親被父親騙走的。”凡音戲謔的說著。
父親是南陵第一攝政王,擅於言辭,舌燦蓮花。說他哄騙了母親,也並不為過。
“那你將自己視為南陵人,還是北央人呢?”
凡音卻不知道怎麼回答了。父親帶著他們姐弟離開了南陵,併發誓再也不會回去了,他們離開了南陵便不再是南陵人士。
可是北央,在北央她最親近的人都死絕了,與非門也因為沐涯泊的叛離而受到了重創。
現在對她來說最重要的兩個人,兩個男子,卻都在西荒之中。
那麼她能夠說自己是西荒人麼。
“我的弟弟在西荒,我的主子也在西荒。所以,我現在就是西荒人了吧。”
阿巫看著她,卻並沒有鄙夷或者不屑的神情,而是撫摸著她的頭,露出悲憐的神色。
“我明白你的心情,天下之大卻沒有你的根基。我也是和你一樣,流浪於這世間的一族,我們原本有自己的高山,有自己的部落,可是後來遠軍進犯,試圖消滅我們所有的族人。”
“後來呢,後來你們逃脫了麼?”
“後來我們一族的長老,甘願犧牲自己,與當時最強盛的帝王屬下了萬世不覆的契約,以保全我們這些剩下的族人。”
“那個長老後來怎麼樣了?”
“那個長老,以及他的子孫後代,都成為了帝王的爪牙,他們吸附著帝王的勢力,鞏固著自己的基脈,一點一滴的強盛起來,最後完全以騎藤之勢屈居於帝王將相的巨樹周圍。”
“那倒也是不錯的歸宿。”
“孩子,你還太年輕所以才會這樣認為。失去了靈魂的一族,活著也只是行屍罷了。還不如當年容我們誓死一戰,哪怕族人殆盡,也好過這樣苟且的存生。”
“不。前輩,活著,努力的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阿巫問她,是怎麼會傷的如此重的。
凡音只是淡然的說,大意之下為人所害。
她沒有說出是什麼人所害,也沒有表現出對害她之人有多大的仇隙。
阿巫有些欣賞這個姑娘,這個年輕姑娘身上有著非人一般的定力和耐性。
她將來會是個了不起的女子。
可是她一直在等著什麼人,雖然她從來不說期盼的話,可是她的目光永遠望著遠方,阿巫知道她在等人。
“今日修煉好了?”
“好了。”
“身體可還疲憊?”
“疲憊。但若是不感到疲憊,那恐怕就是死了。”
“……”阿巫忍著輕笑了一聲。她的豁達和明淨,有時候看著還真和自己這個七老八十的人十足想象。
“前輩一直是一人生活的?”
“不,我也有我的部落,我的部落叫做天啟族。我們的部落擅於藥物醫理。”
凡音的臉色卻凌了一下,她想到了白芍,白芍部落也是精通藥理之人,可是他們不施藥救人,反而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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