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或許就暗示了他在宮裡頭的地位。
派的人去了,派的人隔了老半天才垂頭喪氣的回來。
央帝問,“人呢?”
去的人回話,“明月公子醉著,等了半晌,還沒有醒來的意思。”
所以怕央帝這頭著急了,就先來回話。
謖融衡的臉色一下子很臭,多久了?他都快忘記百里家的人的脾性了。
他們就是這種叼毛脾氣,不能給臉,你一給臉他們就忘了自己幾斤幾兩,翻身做主人了。
“去,把人給我抬來。”
那幾個侍官面面相覷。
央帝話一出口自己也覺得有損顏面,可話已經說出去了,收回來更難堪。
心裡不由得更加恨百里太師府的人了。死了個老子怎麼還不學乖,到現在都沒分清楚誰才是主子,誰是奴才。
百里明月來了,百里明月醉醺醺的,央帝自己聞著都覺得糟心。
“小明月啊,怎麼的大清早就喝的這樣醉?”
“……噗噗!”他嘴裡像金魚在吐泡泡,噗了一陣才口齒不清的嘟囔道,“忌……忌……”
說了半天央帝依然一個字都沒聽清楚。
還是身邊的侍官聽懂了,“回陛下,小公子的意思是,今日是百里道遠大人的忌日。”
忌日!央帝的心一寒,原來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去暗殺百里道遠的是縱琴閣的新任閣主,據說是個被前閣主一手養大的孤女丫頭。
他一直心裡芥蒂著,就怕沐隱娘養大的丫頭心裡還是向著築南王府一家的。
不過見她與司幻蓮往來並不密切,想著她雖然是在王府里長大,但司幻蓮素來質養在皇宮,許是根本沒碰過面。
那次讓她去暗殺百里道遠,她面上也絲毫不見一分的遲疑,諾諾的應下,果斷的完成了使命。
其實心底還是挺滿意的,雖然歲數小了一些,可神情之中有一抹沉穩,是歷練過的底氣。
本是想著姑且把她在宮裡頭放養一陣,與皇子公主們也打個交道,日後她也好知道自己效忠哪一個主。
沒想到,才把她派出去執行沐隱娘未完成的任務,皇城與非門就發生了叛變,眼看西荒鬼面部落四分五裂,顯然是她的任務目的達成了,央帝不由得擔心,她會像沐涯泊一樣,一去不再回頭。
那與非門對央帝來說,就徹底失去了作用。
雖然與非門犬牙依舊,可是央帝從未直接接觸過裡面的人,他接觸的只有那幾個大閣主而已。
“明月,我知道今日是你父親大忌。但你不能終日沉迷於……”
“嗝——”
央帝話未說完,百里明月就當著他的面打了個酒嗝,酒氣幾乎撲面而來。
謖融衡怒急了,他連要治他的罪都想好了。
可眼下還需要用到他,央帝恨得牙癢癢的,目光冷淡的盯著百里小公子。
“你醒醒!”
底下的侍官都臉上一片慘白。
跟個喝醉酒的人講道理,央帝恐怕自己也想太多了。
就不明白,為什麼非要把人給弄過來。
央帝擺了擺手,屏退了左右。
待眾人都出去了,央帝才走下座位,徑直站到了百里明月的跟前。
“看著我。”
百里明月抬起眼眸來,眼神因為酒精的作用異常明亮,瞳孔有些擴散,但眸底的光卻帶著一絲清晰無疑的恨意。
央帝是個明白人,一看就全懂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