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謝思桐愣住了。他從沒想過自己要來打仗啊,打的還是西荒的仗,根本不是為北央出戰。
“今夜晚了,謝將就留在我的營帳入宿吧。”
“唉?那,謝過小爺盛待。”
司幻蓮回自己大帳之前,還看到那匹灰不溜秋的小矮馬在草原上晃盪。
他便循著那匹矮馬走了過去。凡音果然還沒有回去,還在遛馬。
“小音。”他喊了一聲,凡音回過頭來。月色下,她的暗色的眸子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分外撩人。
他壓了壓腹腔中躥流而上的氣息。
“晚了,你還在外面閒逛?”
“那個人,我見過。”
“對。他也記得你。”說起來司幻蓮莫名有點不安心,“你們是在蒼城見的一面。那個時候,剛剛奪回蒼築關。”
“他來是幹什麼的?”
“皇城出了很多事,央帝希望羽翎部可以為他協駐蒼築關。”
哼。凡音也冷笑了一聲,這個央帝啊,還真是普天之下唯我獨尊呢。
“小爺不回去麼?”
“我準備先拿下鬼面。”說完他深深看了一眼她。鬼擇彌荼和那個鬼瞳都是鬼面部落的人,她,會不會有不同意見?
但是凡音沒有絲毫的抗議。一副“既然決定了就去做吧”的表情。
“小音,皇城中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他試探的問了一句。
“小爺指的是與非門吧。與非門內出了叛徒,遭到了毀滅的打擊。恐怕已經很難再重立起來了。”
“你不擔心麼?”
“與非門?我不擔心。”她對與非門本來就沒有多少感情,有的只是責任。因為那是母親欠下的債,必須由她來還。
既然與非門沒有了,那就不需要她這個閣主了。重建與非門什麼的,她沒有這樣的志向。
如今唯一擔心的只有縱琴閣的門人,他們不知道還散落在哪裡。
若是他們依然願意效忠縱琴閣,那她就還是他們的大閣主。
她不會逼迫他們殺人,可是她也要想辦法養活他們。不知道央帝還遠不遠繼續豢養著他們。
凡音爬上了她的小矮馬,小矮馬上沒有馬鞍,也沒有韁繩,她就那麼任由它走著。
回過頭的時候,小爺就跟在她的身後,不遠不近,正好一伸手就可以夠到她的距離。
她就衝著他盈盈的笑了起來。
那一瞬間是暖的,溫暖的東西很有力量,可以沁入人心,在心底裡埋下一顆種子,任由它生根發芽。
就像司幻蓮把她撿回去的時候,把她包裹起來,把她泡在溫暖的藥池裡,那感覺也是溫暖的。
小爺將她從馬背上抱了下來,就那麼摟在懷裡,她已經慢慢的長開了,在他面前卻還是小小的一隻。
因為他是高大的,北央的男子生而骨骼堅硬強韌,體格偉岸,他雖然偏單薄些,卻依然是高大的,長臂一展就可以將她圍攏起來。
“若是永遠停留在這一刻該多好。”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