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鬼面部落酋長遇刺,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凡音,是她動的手麼?
她終於完成了央帝的指命,伶俐如她,殺完人以後應該能夠全身而退的吧。
然而就聽說了鬼部眾世子動盪,酋長之位至今懸而未決。
西荒之中人人都覺得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一舉將鬼面推下十三大部之首的寶座,甚至——群起而滅之。
他知道英策熊始終在等這個機會,殺子之仇,不得不報。
但是英無名和英花蟬一次次的阻撓著酋長,還未到時機!還未到時機!一遍一遍,英策熊已經惱怒起來。
司幻蓮知道他們在等待什麼,等待鬼部內亂之時,借勢而起,順勢而為,這就是英無名師徒兩人的心思,他們永遠是羽翎部落中最冷靜而自制的人。
司幻蓮不是。
他忍不了的,他必須要親眼確認,凡音是不是已經走了,離開鬼部了,安全無虞的返回北央了。
若是她還在……她還……他無法設想。
於是在英花蟬的詫異之下,他獨自帶著鐵騎軍來了,他在鬼部營地之外駐守了十天,足足十天。
他和他的鐵騎軍,巍然不動,就那麼守了十天。
他看到了百鬼夜騎的隕落,看著士兵棄甲還牧,看著鏡王彌荼身邊的人越來越少。
可是那個少年沒有離開,那個少年始終沒有離開,然後他看到沐凡音,單薄消瘦如落葉般飄零在他心尖上的女孩兒。
她依然在那裡!
鈍痛。其實沒有那麼難以忍受。滄海離開以後,一陣一陣的間隙的鈍痛擊中過他,留下的烙印始終未曾減滅。
他知道留在這裡,繼續看著她,是對自己的折磨,是對自己的鞭撻,是對滄海的背叛,可是——他依然留在這裡。
所有的人都以為小爺是為了等待,等待那個千鈞一髮的契機,等待那個將鬼部,將百鬼夜騎一擊即破的埠。
他也以為自己是的。
就在剛才,眼看著百鬼夜騎遭到天煞地兇軍的聯合追擊,只要再耐心等待片刻,就是最最最佳的時機。
可是,他卻等不了的。
她在軍中。
她在那個人的馬背之後。
她從那個人的馬背上一躍而下,為他擋住了千軍萬馬。
所以他不得不迎難而上了,他不得不揮軍而下,破開利刃,衝鋒陷陣,只是不能將她丟在那裡。
他見不得!
他知道,縱琴閣的人各個身懷異能,以一當十,當年他的母親亦是如此。
所有人都以為,只要有沐隱娘在,築南王是這輩子都不會被殺的。
然而父親最終的落敗,卻是因為母親。
最後的鬱鬱而終,也是因為母親。
天可憐見,誰能夠明白?他能夠明白。
縱琴閣的人,其實沒有那麼強,他們裝腔作勢,喜歡把自己當做很強罷了。
他們可以在千萬人中取一人首級,卻無法抵禦千軍萬馬。
所以與其說是母親在守護著父親,不如說,是築南王在用整個蒼城,整個蒼築關,守護著沐隱娘。
只要蒼築關不破,築南王府仍在,就是她縱琴閣大閣主的棲身之地,避難之所。
然而她卻自己離開了這片領土,離開了築南王的羽翼之下。使他功虧城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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