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找阿爹呢?”
“我阿爹早就死了。”
“喲,這麼可憐呀!”一邊說著,一邊視線不斷瞟著淬鳶,估計是在揣測這個丫頭的身份,以此來定凡音的身份。
因為光對視上凡音,身份著實不容易定奪。
有著良家小姐兒的端莊,有著江湖俠孃的凌厲,又有著混跡於世俗的冷媚。
嘖嘖,不是個善主兒。
“這是,你妹妹?”
“不。路上撿的。”
“……”
“請問,你們這裡還留人麼?”
“留人?”女子似乎不怎麼懂得凡音的話。
“我知道你們這裡是什麼地方,跟我從小待的地方差不多。只不過我和這個小丫頭走到這裡時身邊閒錢用完了,我們還需要些盤纏。”
“你們……這是從哪兒來,要到哪兒去呀?”
凡音看了一眼淬鳶,淬鳶已經懵了,完全不知道她們在說些什麼。
彷彿說的不是人話,是鳥語。
“她,我就不知道了,好像是個傻兒,不怎麼會說話。我是從南邊來的,要去北央。”
“去北央,為什麼?那麼嚴寒冷冽的一個地方。”
“因為北央不打仗。”
“你從南邊來,南邊在打仗?難道……是南陵?”
“是的。”
“呵呵!倒是巧了,我也是從南陵一路流落過來多呢。”
南陵人。
這倒是凡音這些年來頭一次遇見的一個。
可是卻升不起半絲的親稔感。
“進來吧小姑娘,我給你們備些熱飯熱菜。不過……你確定麼,你要留在我這裡?”
“我只需要些盤纏。我會撫琴。”凡音指了指淬鳶背後偌大的琴匣。
……
……
天歌坊來了個新的頭牌,貌美如花清音繚繞,關鍵是,那一身的仙氣,就好似不食人間煙火似的。
有關清麗女子的訊息在軍營中總是傳的格外迅猛的。
猶如燎原之火,一發而不可收拾,難以終了。
可惜的是這個少女是琴曲專藝。
也就是說只撫琴,不賣身,不賣笑,褻玩不得。
這,著實是更撩人了呀!
一時間,天歌坊被踏破了門檻,西荒中許多並非十三大部落的看客也紛至沓來。
板娘鴻蕪是個生意人,做生意頂緊要一件事就是開啟門,第二件事就是要有眼力見。
雖然凡音姑娘來了不過幾日,但鴻蕪已然看出來了,姑娘來的目的不純,她是在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