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那裡的樣子十分的孤獨,凡音忍不住讓喬風去問了他一聲。
喬風回來笑得前仰後合。
少年自稱獨自一人從皇都出發,前往淮陰以南聚友。
身邊沒有什麼盤纏,就一匹駿馬。
走著走著天寒地凍,忍不住下馬到驛站買了一碗胡辣湯。
有個小哥急匆匆的跑進來問他,外面有匹馬,站著撒尿的時候被凍住了。是不是你的?
他想也沒想,說不是我的。
他的馬,怎麼可能那麼傻。
後來突然想起來,他的馬在皇都中是被養在馬廄裡的,從來沒有在野外生存過。
很有可能犯下這樣的低階錯誤。
等到他扔下碗趕出去的時候,馬已經被人宰了。
一群人還圍著馬在那兒說,也不知道哪個主人那麼蠢。
這麼冷的天,就把馬扔在外面。
趕進馬廄裡去也不過一夜三文錢。
就算為了省錢,放在外面好歹拿個毛毯裹一裹。
少年臊的面紅耳赤。
“要不要來一塊?”
外頭那些人就地取材分馬肉。
回頭看到了馬的主人,少年,居然要分他馬肉。
“是匹好馬,肉緊著呢!可惜,遇到個傻鳥主人。”
“……”
少年惆悵了一會兒,於是就唉聲嘆氣坐在了驛站門外。
常常憑欄而望。
希望遇到過路的商隊能夠帶他一程。
結果就遇見了凡音一車人。
“我叫明月,謳明月。小姑娘是何方人士?”
“我叫凡音。蒼城人士。”
“啊……”少年瞬間顯得很激動,“是蒼城。我那好友,也在蒼城之中。正要去匯他。”
“蒼築關一役,城中死傷無數,公子的朋友可好?”
“好著呢,好著!”
這位謳公子王顧左右而言他,凡音看出他並不怎麼想描述自己的朋友,也就不迫他。
到了城門口,謳公子下車,拱手作揖。
“今日幸得凡音姑娘捎帶一程,心下感恩。此乃我家府令牌,他日姑娘若再返皇都,攜令牌可登門造訪,必當厚待。”
不料凡音卻徑直推了回去。
“不必了。不會再返皇都了。”
“唉?”
……
……
城門駐守計程車兵換下了築南王的旗幟,換上了央帝的謖旗。
六皇子如今乃是一城之守,一時間竟然風頭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