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看到黃河之流上,帝放勳坐在高臺之上俯瞰著底下的罪囚,揮手之間人頭滾滾,血氣重霄。
他也能看到黃河上游中,長著牛角的土伯託著一枚充滿著無盡厚重氣息的大印,平靜的注視著黃河河面。
他也能看到在離他們不足百里遠的地方,帝少昊拎著酒罈子和一條長蛇一樣的獸族在對坐而飲……
他更能看到玄冥和宓妃兩人如同一滴水流一樣,完美無瑕的融入到了河裡,順著河道中的暗流四下逡巡,並逐漸向著他們這邊接近……
他還看到所謂的裂腹將軍竟然是一頭娃娃魚一樣的獸族,滑動四肢之間,盡顯猙獰……
他……
轟!
柱子上的吸力消失,他的爪子脫離了大柱子之後,那種感覺猛然之間全部消失了,只剩下了河底的黑暗,然後在赤鯉弄出的吸力當中,翻滾著砸落在了赤鯉的大殿屋脊上。
“咳咳咳……”
熊垣軟趴趴的翻個身,感應起靈性空間的那個缽盂來,可那個缽盂無論他怎麼推動,怎麼去調動,都宛如一個高冷的美女一樣,對他不理不睬。哪怕他氣的幻化出斧子狠狠的劈上去也一樣,完全沒有動靜。
大象不會在意一隻螞蟻的騷擾!
這一個熊垣感覺自己就是那個努力絆倒大象的螞蟻,拼了全力想要引起大象的注意力,可大象完全不在乎……
“好吧,你是大爺,行了吧,你是大爺!”
熊垣嘆了口氣,換了一個姿勢,繼續感應著這東西的力量,逐漸的摸索中,他發現了三點,第一點就是他可以藉助這個缽盂虛影可以讓靈性直接進入到天地聖兵當中,而不再需要接觸著那根柱子才行,第二點就是他在坎卦上的造詣被放大了三十倍左右。
這使得原本只能在水下呼吸的他完全可以發揮出陸地上的所有戰鬥力,甚至會超出不少,至少在施展斧闢北海破長空這一招的時候,威力最少翻了三倍。
第三點就是隨時可以探查黃河十里之內的情況,事無鉅細如在眼前一樣。
“是,這確實能提升我的力量,讓我的實力壯大不少,可是現在這有個屁用,外面的是神明戰鬥,稍微的波及範圍就有千里了,就我這力量剛出去就被他們給壓死了。”熊垣的靈性忍不住抱怨道。
要是換個環境,他早就興奮的翹起了尾巴,找娥皇女英去炫耀去了,可現在他就是個人質,還是個被神明困住的人質,只要他的實力沒法承受住神明戰鬥的餘波,一切想法都只能胎死腹中,動彈不得。
一想到這,熊垣就不禁再度檢視起靈性空間的這缽盂來。按照道理來說,能和天地聖兵牽扯到一起的東西,最起碼也應該比神兵要強大上不少,起碼弄死一個神明都應該是最基礎的功能才對。
畢竟完全體的天地聖兵可是能夠鎮壓一族,威懾八方的存在,要多牛就有多牛,甚至可以毫不客氣的說,現在整個大荒當中能夠說出名字的天地聖兵不超過雙手之數,這還要把帝顓頊絕地天通用掉的天地聖兵算上。
就這樣的力量,現在到自己手裡簡直像個吉祥物一樣,好看,好穩,可就是不能用,簡直讓人無以言說。
可熊垣也不想想,別人和天地聖兵接觸的時候,是什麼實力,呼叫天地聖兵的時候又是什麼實力,帝軒轅得鼎湖是在人族一統之後,徹底奠定自己的聖皇之位時,這才有了人族那句定鼎人族。帝顓頊伐建木是什麼時候?那是他老人家最巔峰時期,揮劍決浮雲,天地皆動盪的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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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垣現在能接觸到天地聖兵說出去都不知道要驚訝掉多少人的大牙了。
只是熊垣心裡納悶,因為靈性空間裡的東西,對他現在的困境沒有什麼幫助。
“小傢伙,剛剛是怎麼回事?難道你也對這天地聖兵起了貪婪之心嗎?”
赤鯉警告道:“小傢伙,不要去貪圖不屬於你實力的東西,因為那隻會給你帶來災難。這是我被困在這裡,經歷了無數拷打之後才明悟出來的道理。當初如果不是我貪心的想要徹底掌握著這件天地聖兵,我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
“那你為什麼不說是自己的實力不夠呢?”熊垣從屋脊上爬下來,在水中伸展著身軀,慢慢道:“如果你的實力和鐘山燭龍一樣強,和淮水無支祁一樣強,和西王母一樣強,你覺得自己還會被困住嗎?還會因為天地聖兵被拷打嗎?
不,不會!
如果說,我能從你身上學到的一點東西,那就是不要被天地聖兵困住了手腳。它固然可以讓我在短時間變得強大,可終究強大起來還是要靠自己,如同西王母,如同燭龍,天地聖兵只會給他們錦上添花,即便沒有依舊會是大荒當中最頂尖的強者。”
熊垣說完,突然楞了一下,有些明悟為什麼腦海中自己不能動用那缽盂的虛影了,或許正如自己所說,自己不能專門去依賴外物,沉迷在外物當中不可自拔,最終和赤鯉一樣,淪為階下囚,而是要自己去學習,去領悟其中的真意,道理,變得更加強大。
這才是天地聖兵最珍貴的地方之一吧。
熊垣想著,猛然抬頭道:“赤鯉神,對著我落下來的地方用力吸,救你的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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