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種內部爭鬥的事情,熊垣也煩,甚至比縉雲無饜更煩躁。
因為他清楚地知道,人一旦沾染上了權力,又忘卻了權力對應的義務之後,會變得多麼自私,多麼恐怖,幾乎和野獸沒什麼區別了。或許稱之為權力的野獸都不為過。
顯然,在前來刺殺棄的這件事背後,牽扯到的就是這樣的權力爭鬥。
不過,熊垣也知道,儘管自己一直在極力避免這些事情的發生,可這些隨著他實力的提高,遇到的情況越來越複雜,這些事情終究還是會找到他的頭上,不是逃避就能過的去的,就和縉雲無饜一樣,哪怕他離開了帝都,離開了人族權力的中心,這些麻煩依舊找上了他。
逃避,永遠不是一個辦法。
這樣的道理,在熊垣第一次走上城牆的時候,在他第一次獵殺獸族的時候,在第一次面臨各大部落傾軋的時候就不止一次證明了這樣的道理。
所以,這個時候他抬起頭,認真的說道:“那就把這傢伙交給人族吧,你不是說人族也和隱山之盟有牽扯嗎?那就把它交給人族的負責人,我需要一個交代,棄也需要一個交代。”
縉雲無饜伸出空閒的手,拍了拍熊垣的肩膀,再看向熊垣的目光裡,充滿了那種認可的笑意。一個純粹的戰士只適合在戰場之上生存,那裡即是榮耀的獲取之地,同時也是這種人最佳的保護傘。
可這樣的人,在離開了戰場之後,是無法面臨人與人,人與獸族之間的爾虞我詐,陰謀詭計的,更不用真正的獨當一面,成為人族的棟樑了。
大荒很殘酷,在這種殘酷裡需要那種不摻雜任何外物的純粹,可更需要那種能面面俱到,可以揮斥方遒,談笑應對一切的通透,顯然,熊垣在這個方面,已經展露出了這樣的耳資格。
有資格成為他縉雲無饜,乃至於縉雲氏在更廣闊天地裡的朋友,那種可以託付後背的朋友了。他笑的眯起了本就不大的眼睛,說道:“你放心,那傢伙必然會給你這樣的交代的,也會讓你滿意的,他或許不會怕你,但絕對會怕他的師父,而你恰恰和他的師父交情很好。”
“他的師父?莫非這個人我認識?”熊垣的好奇心頓時被勾了起來。
“人族六弓,分影弓的主人,我想你應該不會陌生才對。”縉雲無饜擠擠眼,笑著說道。
原來是他。
熊垣恍然,六指逢蒙,神弓分影,可謂是相得益彰。當初在卯兔城前,就是他一箭分影,率先重創了日下氏手下的大將宋無忌,給吳回,祝融他們斬殺宋無忌創造了機會。幾乎是千面變化,一擊必殺,堪稱是刺客中的刺客,老陰幣中的老陰幣。
如果說是他在和隱山之盟聯絡,甚至主管著這樣的事情,一點都不讓人意外。
兩個人三言兩語之間定下了魅的去處,縉雲無饜直接用神兵吞天一把捅破了魅的胸膛,斬斷了它身體內靈性力量的身體的連線,這才放心的坐下來和熊垣吃吃喝喝。
笑啖獸族肉,渴飲排骨湯!
自然,熊垣的手藝再一次滿足了縉雲無饜的胃口。
……
青丘,塗山,人族裡最有名的山峰之一,幾乎為人族年輕小夥們心心念唸的嚮往之地。
它即不像是宛丘那樣,承載著人族起源的厚重歷史,也不像是首陽山那樣,成為人族最大的財富聚集地,天下兵戈所出之地。
這裡,最多的是那多情的美人,清冷如水,熱情似火,嬌妍萬端,幾乎將那滿山的花朵給壓了下去。
綏綏白狐,
九尾龐龐。
成於家室,
我都攸昌。
美妙而動人的曲調在人族裡傳播著青丘美女的多情與賢良,吸引著無數的人前來。
青丘山的五月,恰恰是一年中最美好的季節。
山頭上白雪皚皚,如同白狐之尾纏繞著,顯得嬌媚而多情。半山腰裡,青翠欲滴,鮮花點綴,如同一條漸變色的鮮花群一樣,緩慢的向著山腳下鋪開,越靠近山腳下,奼紫嫣紅的花朵就越多,顏色也就越豔麗。
一條清溪從半山腰裡潺潺而下,如同美人腰間的飄帶,在隨著風兒舞動,讓整座山峰都活泛了起來。
“真是好山啊!”
山腳下,一路上風塵僕僕,花費了一個多月時間才終於從雷澤裡趕過來的熊垣,看著這與眾不同的秀美山峰,不禁讚歎道:“人族的山峰我見過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可唯獨這座山峰最是秀美,讓人不禁想要終老於此,此生不願離開。”
“嘻嘻嘻,熊垣小哥要是想要在這青丘山終老,那我們青丘山一定歡迎之至,這山上山下,可隨便熊垣小哥挑選。”充滿著魅惑的聲音透過一層層的林木,花朵,傳到了眾人的耳邊,讓人氣血翻騰,面紅耳赤,充滿了無盡的魅惑。
熊垣摸了摸自己發燒的臉龐,不禁苦笑不已,現在的他年方十八,氣血方剛,正是年少情動之時,受不得一點刺激。可偏偏耳邊的這個聲音讓人不敢升起一點這個念頭。好不容易平息了身上氣血的躁動,他抬起頭,無奈道:“女瑤,你可是有了男人的人,就別這麼折騰我們了,小心回去檮對你家法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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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這個聲音正是當初和熊垣在卯兔城外一較長短,爭取卯兔城副手的女瑤,唯一來自青丘的女人,女瑤。當初熊垣第一次見人家的時候,可是猛然盯著她的身後看,就是想看看青丘女子是不是如同傳說的那樣,是九尾狐轉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