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方才在茶攤那裡,你同姚知縣和外面那個人說了些什麼?”回程途中閒來無事,陳崢開啟十萬個為什麼模式。
“什麼那個人,沒禮貌。人家好歹幫了咱們。”陳媛吃著陳崢給她剝好的花生。
說什麼。說她懷疑那具屍體可能不是金大貴。
芸娘梳妝檯上的東西,小到胭脂水粉梳子髮釵,都一併帶走了。顯然她走的並不匆忙。
若是殺人後再走,還能做到這樣細緻,那她的心理素質未免也太好了。
最重要的是,葉紹樊扒開那具屍體的外衣,裡衣多處都磨破了。
芸娘那裡有不少金大貴的衣裳,包括裡衣,上好的松江布所制。
還有金夫人的舉動,就算是再沒有夫妻感情,也不該是懼怕成那樣。
後來在牢裡聽聞周八的事情,事情就更加明朗了。
芸娘在酒裡下藥,迷倒了家中僕人,輕輕鬆鬆跟著情郎逃了。
隨後周八偷偷潛入芸孃家裡,去看見爛醉不醒的僕人,芸娘和財物都不見了蹤影。
周八是個粗人,他沒這麼講究,將裡剩下的酒菜都吃光了。他不知道酒裡下了藥,也就一同被迷倒了。
事情就這麼巧,當晚金大貴來找芸娘,發現了醉倒在芸娘榻上週八。金大貴怒極之下殺了周八。
金大貴為什麼多此一舉,砍頭拋屍呢?
詐死!
這是陳媛能想到的唯一理由。
按照現在的氣候,拋屍河裡正常也要23天才會浮起來。到時候屍體腐爛發脹,身上的特徵就難以辨認。
金夫人只要認認衣服首飾就可以認定屍體是金大貴。
金大貴的運氣不太好,不過一天的時間屍體就碰巧被撈上來了。身上的特徵還是依稀可辨。
“金大貴想死,那就讓他死不了。”葉紹樊讓姚知縣尋著合適的時機,說找到芸娘了要讓芸娘認屍。
“這傢伙還挺狡猾的!”陳媛想到葉紹樊提出假芸娘騙真大貴的主意,不由嘴角浮起一抹笑意,挑開簾子,看著外面的人。
騎著大馬,氣宇軒昂,微微皺著的眉頭讓人想伸手撫平。
葉紹樊也在想著金大貴的案子,見陳媛看他,不由關心道:“可是覺得悶了,再忍耐一下,這個時候不好停車休息。”
“恩,我沒事!”陳媛覺得自己的心又快速的跳了起來,連忙放下簾子,深吸了一口氣。
“小姐,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啊,看來真是悶壞了。還是把簾子開啟吧。”小翠又重新把簾子掛起來。
陳媛和葉紹樊的眼神再次交匯。葉紹樊嘴角的笑意,讓陳媛不由的撇開頭。
“真是有吃的!也堵不住你的嘴!”陳崢察覺到了葉紹樊和陳媛之間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外面風沙大,迷的我眼睛難受。”陳崢狠狠地瞪了葉紹樊一眼,把簾子再次放下來。
“再說話,就別吃了。”陳崢見小翠還想說些什麼,伸手拽她手中裝著肉脯的油包。
小翠連忙將肉脯拽回去,雙手捂著護著食,不敢在有意見了。
有馬蹄聲疾馳朝車隊靠近。
葉紹樊抬手叫停了車隊前行的步伐,士兵們連忙做出防禦姿態。
陳家的護衛見狀也跟著拿出棍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