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陳媛第一次來到清風院,如果用清幽來形容天遠居的話。清風院堪配熱鬧二字。
花團錦簇的盆栽,迴廊下的畫眉,富貴缸裡的錦鯉。可以看的出居住在此的人,富有生活情趣。
遠遠地就能聽見,陳崢纏著人說說江南行的趣聞。走近一瞧,陳家夫婦倆也湊在一起說著話,偶爾對視一笑。滿室的溫情。
陳媛實在不願破壞這氣氛,奈何下人眼尖:“大小姐來了。”
一個亭亭玉立落落大方的少女,眉眼含笑,讓人見之歡喜。
陳柏恍若回到了十八年前,那眼神清明,容顏靚麗的女子。
“媛兒來了!”陳柏看陳媛的氣色好,也沒有了剛來時的拘謹。不由的鬆了口氣。
陳媛看清眼前清俊的中年男子,不由一愣,這不是中年時期老爸麼!隨後紅著眼眶喊了聲:“父親!”
“媛兒這是怎麼了?”陳柏起身關懷到。對長女,他虧欠良多。
江凌雪見狀,不自在抓緊了帕子。這是要告狀了?
“總覺得許久不見父親,分外想念!”爸爸,女兒與你隔著遙遠的時空,今生只怕再難相見了。
陳柏感動不已,輕輕拍了拍陳媛的肩膀。
陳媛對著江凌雪喊了聲:“母親”
這可驚呆了一屋子的人。
江凌雪的心裡七上八下的,笑著點頭應到。
這位大小姐回府至今第一次喊母親二字。
一來,兩天的時間足以讓陳媛認清穿越不可逆的事實。
在這個家裡不敢說萬事必應,可也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大小姐地位牢靠,沒有下人敢怠慢。可見江凌雪這個繼母還算不錯。
二來,在現代,陳媛的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陳爸爸獨自一人撫養陳媛長大。也有人給陳爸介紹,但是陳媛不喜。陳爸便沒有再娶。
漸漸的,陳媛大了,有了自己的工作生活。陳媛後悔當初反對父親再娶。如今自己離世,父親更是無人陪伴,晚年該是何等淒涼。
最喜的莫過於陳柏,妻女和睦豈不快哉!
一家人熱熱鬧鬧,認哥哥認妹妹的又是一番絮叨。
“怎麼不見婧兒?”陳柏皺眉到。
“婧兒跟幾個小姐妹結了詩社,你是知道的。別家小姐做了好詩與婧兒鑑賞,想著別被小姐妹們下去了,這兩日正用功呢,昨夜歇息的晚了。我讓下人看著,讓她用了早膳再去歇會兒。你們父子突然回來,也不讓下人提前來個信。”江凌雪替女兒打掩護時,看了一眼陳媛。
只見陳媛正在聽陳崢說著學堂裡的趣事。
隨後笑著轉移話題:“倒是你們,一個去鄉下收租,一個去南面查賬,怎麼一塊回來了。”
陳柏向來喜歡讀書,女兒用功自然歡喜。但還是說到:作詩可不能閉門造車等等的話。
“回來的路上,聽其他商隊說,有一夥兒山匪流竄到咱們這。兒子記得這幾日是父親下鄉收租的日子,父親一向不喜帶太多人,兒子擔心便轉道尋父親去了。”江嘉華笑著解釋到。
“這幾年風調雨順,怎麼好好的鬧山匪了!”江凌雪皺眉說道:“我與徐家約好了,明日去園安寺上香。這可如何是好。”
“母親無須擔心,明日兒子護送母親去便是。”江嘉華這兩年沒少外出,也招攬了一群身手不錯的護院:“再者園安寺位置不算偏遠,且香火鼎盛,一路往來的人也多,那群山匪想來不敢作怪。”
幾句話,明日的行程便做好了安排。
江嘉華一聽母親的說辭,就知道小丫頭不高興了。
果不其然,一進梅香院,下人們都斂聲靜氣的,一看見江嘉華便宛如看見救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