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媛睜大著眼睛躺在床上,眼前是繡著春燕銜泥的承塵。她卻無心欣賞這精美藝術品。
腦海中回想著:下班途中,偶遇幾個十幾歲的女生正在欺負一名女同學。她路見不平,吼了一聲,喝止不良行徑。
誰知,這年頭的熊孩子真是無法無天!
陳媛不由地握緊了拳頭。
被欺負的孩子離開後,陳媛也轉身要離開,正在等紅綠燈的時候。那幾個壞孩子,居然把她推到了馬路上。害她慘死車輪下。
“嘭!”
猛錘床板!媽呀!真疼!被車碾過去真的很疼!
“嘭!嘭!嘭!”
回聲?幻聽?都不是!
“陳媛,你給我開門,別躲在屋裡裝死!”一個尖銳的聲音在外頭叫囂著,一邊用力拍打著門:“你個落魄戶,你眼皮子就這麼淺啊!今天徐家大夫人的生辰宴,全涼州城有頭有臉的人都在。你在徐家偷東西,這是在全涼州城的人面前丟我陳家的臉。平日我娘一匣子一匣子的珠寶首飾往你這送。你倒好,在我爹面前賣乖,說清貧慣了,用不上。好,用不上是吧,來人,把這給我砸了!”
一屋子的丫鬟婆子,哪個敢真的動手。只恨方才這個煞神進院子的時候沒趕緊躲開。
“二小姐,大小姐今天落了水,又是受驚又是受寒,已經睡下了。有什麼事,您改天再來不是?”春苗看著暴怒的陳婧,小心翼翼地勸慰著。
“啪!”陳婧聽著更怒,一巴掌拍了上去:“吃裡扒外的死丫頭,你是誰家的奴婢。你給我死開!”
“還有你們,平日裡想在我手上討賞的時候,是怎麼獻殷勤的!現在我使喚不動你們了。好,你們不砸,我砸!”說罷,陳婧一手掃掉博物架上的古玩。
陳媛推開房門就看見,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在堂屋裡打砸怒罵。下人們想攔又不敢攔,一屋子亂糟糟的。
哪個年代都不缺熊孩子!陳媛不由的冷哼了一聲。
“在我陳家白吃白住,卻不知感恩,在外毀我陳家的名聲。讓你裝!讓你清貧慣了!我今天就要把你這天遠居給拆了。”
陳婧雙手高舉著花瓶,猛的就要砸下,卻怎麼也動不了。下一刻卻整個人飛了出去。
“哪個狗奴才!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打本小姐,我要把她賣了!”陳婧捂著臀,側身一看。
陳媛一手提著花瓶,正緩緩地收回自己的腳。
陳婧一見是陳媛打了自己,更加惱怒,指著陳媛大聲罵道:“你個落魄戶,你居然敢打我,我定要讓我娘把你趕出去!”
陳媛冷笑了一聲,隨手把花瓶丟到了一旁丫鬟的懷裡。衝上去,就把陳婧按在地上一頓暴打。
別說下人,就是陳婧一時間也嚇了。這個大小姐,自打來到陳府,一向唯唯諾諾,膽小怕事。要不是老爺時常關照天遠居,府裡的下人就能把她磋磨死!
如此彪悍的舉動,這才像是青草巷出身的樣子!粗鄙,不知禮數!
陳媛上輩子活了三十年,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生氣過。如果不是那幾個壞孩子,她不會被車撞死。
按著原主的記憶,她也是死的冤了些。
徐家小姐向眾人炫耀京中最新的簪子。簪子在眾小姐手中傳閱。
荷塘之隔傳來一陣喝彩聲。是少年郎們在比試射箭。
涼州民風較為開放,這樣的聚會男女大防並不嚴密。不知誰起鬨,一群小姐們都去圍觀。
原主初次參加這樣的聚會,就怕行差踏錯,便落後了一步。卻見桌上放著徐小姐的簪子。
女孩家的東西若是落在心懷不軌之人手中,只怕徐家小姐的名聲要壞了。是以原主便帶著丫鬟小翠留在了原處,等著徐家來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