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早就知道溫聿禮得知真相會大失所望,痛斥蘇瓷攀高枝的行為是旁門左道,不思進取。
可令她失望了。
男人只是慢條斯理扶了扶眼鏡,從容不迫的姿態透著優雅矜貴。
“我倒寧願是你說的那樣,畢竟江城乃至全國,找不出比我更富裕的企業家,她也就不會被別人吸引。”
溫聿禮嘆了口氣:“這位同學,雖然不知道你是抱著什麼目的,對我說出這番話,但我希望你能顧好自己,別管他人的閒事,很不禮貌。”
舒敏當頭一個晴天霹靂。
她居然被溫聿禮批評多管閒事?
誰能有他溫聿禮管的閒事多啊?
她正想追上去,問問溫聿禮能不能再管管她家公司的事,男人卻早已走進電梯,電梯門在眼前逐漸閉合。
隔斷的不只是視線,還有前世今生本就不多的一絲淵源。
……
為了求婚這天,溫聿禮足足準備了一個月,地點沒有選在人滿為患的操場或是體育館。
他不需要任何人加油打氣或是起鬨助威。
他只要聽到小朋友親口說出心底的想法。
但小朋友或許需要一些盛大的儀式感,至少不能被同一天求婚的大學生給比下去了。
以改裝音響裝置為由拉上隔離帶的大禮堂,燈光曖昧而夢幻,裝點得恍若愛神的宮殿。
臺下擠滿了溫聿禮請來吃喜糖的兩家公司員工。
沸騰般的歡呼和鼓掌聲中,光束籠罩著身姿挺拔的男人。
他一身純黑禁慾的正裝,搭配同色系領帶,溫潤矜貴,芝蘭玉樹。
“蘇……我……這堂課有些難講。”
看似成熟穩重遊刃有餘,然而卡詞的緊張和焦慮,卻並不比二十歲的毛頭小子少半分。
“抱歉,蘇瓷同學,能允許我看一眼小抄,再為你講解這個需要我們攜手攻破的人生課題嗎?”
蘇瓷握住他微微顫抖的手,接過鮮豔欲滴的玫瑰花。
“當然,我相信只有溫教授能講好它。”
溫聿禮從講臺上拿出比新華字典還厚的一疊小抄,卻沒有照著紙上密密麻麻的字念。
“這是我為蘇瓷同學佈置的最後一份作業,可能作業量有些大,不過沒有關係,我會指導你慢慢完成。”
蘇瓷抬手接過,才發現那根本不是什麼“小抄”“作業”,而是溫聿禮名下的財產轉讓合同。
以她目前的水準,打理這些產業,確實是天大的“作業量”。
男人沒有戴那副用於裝飾的金絲眼鏡,漆黑眼眸比往日多了幾分侵略性。
注視著她的眸光蘊滿專注和溫情。
“蘇瓷同學,溫聿禮或許從來不是一個稱職的好教授,他在看到你照片的第一眼,就無可抑制地淪陷,甚至於產生了一些卑劣不合時宜的念頭。”
“為了彌補他的過失,從今往後,他會盡力做一個好丈夫、賢內助,把你想要的一切都變為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