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封玲玉當初嫁給靳明淵,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看上了那張芝蘭玉樹的臉,當然還有靳家的滔天財富。
可她始終收不了愛玩的心,靳明淵再俊美再有錢,玩的時間長了自然也就膩了。
當年生下封硯後,她瞞著靳明淵,背地裡情人不斷,姜好的父親姜海峰就是其中之一。
封硯是她兒子,又繼承了靳明淵的美貌,她哪裡會不喜歡?要怪就怪封硯太死腦筋。
非要把她和姜海峰的事捅到所有人面前。
封家和靳家明面上是聯姻,實則是封家高攀了靳家,鬧出這種醜聞,封硯是要毀了她和封家。
所以啊,為了保全自己和家族,封玲玉聯手姜海峰父女,把靳明淵送進了監獄,強姦罪,判十年有期徒刑。
靳明淵進去後,靳氏一半掌握在她和姜海峰手裡,另一半則是被封硯緊緊攥著,沒讓他們討到半分好處。
這些年母子關係沒有絲毫緩和,封玲玉並不在乎這個兒子,只想拿回他手裡的靳氏股份。
昨晚姜好發來訊息,說封硯的病情有所減輕,她自然想來會會這個手段高明的兒媳婦。
有錢能使鬼推磨,封玲玉早已見慣頂級美色,沒想到這個女孩著實讓她驚豔了一把。
能輕而易舉統一審美的皮肉和骨相。
勸分的念頭煙消雲散,她只想把這個女孩帶回家收藏起來,每天花錢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養眼。
美婦人過於熱烈的目光令蘇瓷感到不適。
她只能接受靳燃或是封硯這樣看她。
“嘶啦——”
支票碎片如同紛揚的雪花飄落。
蘇瓷漠然地牽動唇角:“封女士,你不配。”
那年封硯才十一歲,靳明淵去分公司出差不在家,封玲玉和司機姜海峰在二樓主臥廝混,吩咐孫媽不許任何人上樓。
放學的封硯和姜好在客廳做作業,姜好寫了一會兒,忽然鬧著要找爸爸,讓封硯上樓幫她叫一聲。
封硯冷漠拒絕:“我媽媽在開會,很重要,不能打擾。”
每次媽媽帶不同的陌生男人上樓,就是這樣告訴他的,在他心目中,爸爸媽媽都是很厲害的企業家。
他也要成為聽話懂事的乖孩子,不給爸爸媽媽丟臉。
姜好眼裡閃著詭譎的光芒,捂著肚子在地上打滾,哀聲懇求:“不打擾阿姨,你悄悄把我爸爸叫下來。”
她借肚子疼的理由拖住孫媽,封硯拿她沒辦法,只好悄悄上樓叫姜海峰,沒想到世界觀從此崩塌——
他敬愛的母親,和司機姜海峰,以一種醜陋的姿態交纏在主臥大床上,床頭還掛著他爸媽的結婚照。
男人罵著髒話,女人驚呼尖叫,那些惡毒的話語,隱約夾雜著對他父親的譏諷和嘲弄。
小小的封硯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只是覺得噁心反胃,一邊嘔吐,一邊點開兒童手錶給爸爸打電話,爸爸的私人領域,從不讓外人涉足。
“砰——!”
電話沒能撥通,姜海峰衣衫不整,抄著床頭的古董花瓶狠狠砸在封硯頭上,頭破血流,碎片迸濺。
血水模糊的視線裡,封硯掙扎著去夠掉落的兒童手錶,另一雙白皙細膩的手卻掐上了他的脖頸。
那雙手屬於他的母親,給他生命和身份的母親。
封硯停止了掙扎,任由自己陷入窒息。
他沒有死成。
天旋地轉的視野裡,是父親高大偉岸的身影。
他怎麼突然回來了?是有檔案忘在家裡了嗎?還是在路上看到什麼有趣的玩意給媽媽送回來?
那一瞬間,封硯很難過,讓爸爸看見這樣骯髒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