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聲音,似乎是從房門外傳來的。
她穿上拖鞋去開門,被門外戴著貓耳朵夢遊的男生驚了一下——商鶴和這對貓耳,比她想象的還要適配。
商鶴在門板上撞了頭,迷迷糊糊睜開眼,以為自己還在做夢。
不然姐姐怎麼會揉著他的額頭問疼不疼?
他一把就把姐姐抱住了,像只真正的小貓一樣,哼著鼻音撒嬌:“姐姐……不要把我鎖在外面。”
應該被鎖在外面的是其他男人、女人、非人。
“我撒謊了,我特別特別想和姐姐住一起,我是個不知廉恥的壞男人,是輕佻放蕩的登徒子。”
也只有在夢裡,他才敢對姐姐說這種話。
因為夢裡的姐姐,其實已經答應他的告白,同意當他的女朋友了,所以不會介意他的無理取鬧。
果不其然,當他這樣自輕自賤時,姐姐憐惜地吻了他的額頭。
然後耐心地哄他:“怎麼會?姐姐也特別喜歡阿鶴。”
那種充滿愛意的神態和語調,讓夢境顯得尤其真實。
商鶴眼中滿是熾熱與渴望,勾著姐姐的膝彎打橫抱起,然後一起跌進了柔軟的被子裡。
他拉上被子,滿足地抵著姐姐的額頭,輕聲呢喃:“晚安,姐姐,我遲早要把你娶回家做老婆。”
“嗯好,姐姐等你。”
清晨,在蘇瓷床上醒來的商鶴當頭棒喝,晴天霹靂。
他不是親眼看著姐姐鎖門了嗎?
而且他長這麼大,並不知道自己有夢遊的毛病!
商鶴沒有驚動姐姐,躡手躡腳地爬下床,做賊心虛般逃之夭夭。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這件事一定不能讓姐姐發現!
畢竟他昨晚才信誓旦旦保證,自己絕不會是見色起意的登徒子……好煩啊,可他明明就是啊!
商鶴自己都唾棄自己,好不要臉一男的!
蘇瓷其實醒了好一會兒,商鶴的胳膊肌肉結實,不會過於誇張,枕起來恰到好處,很舒服。
不過……居然那麼害羞嗎?
跟昨晚黏著她玩小貓耳朵的不像同一個人。
換了衣服拉開房門,商鶴侷促不安地站在門外,眼神四處亂飄:“姐姐,下樓吃早餐了。”
吃完早餐去公司的路上。
商鶴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半夜偷偷爬床,事後隱瞞逃逸,他這樣跟流氓有什麼區別?
可要是坦白,姐姐會不會把他趕出去呢?他一點也不想離開姐姐。
“昨晚沒睡好嗎?臉色有點差。”
蘇瓷問起的時候,商鶴心口咯噔一聲,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沒有,睡得很香,只是有點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