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情緒失控中清醒過來,祁渡更恐慌了,清泠的嗓音止不住發顫。
“對不起老師,我不是、我錯了……”
鴉黑的長睫低垂,根本不敢直視女孩的眼睛。
祁渡怕從那裡面看到懼怕和厭惡,怕她和其他人一樣,罵他是精神失常的瘋子。
雖然他本來也是,有病。
直到一個帶著馨香的懷抱籠住他。
“弄傷自己為什麼要道歉?不是你的錯,家裡藥箱在哪?”
無意識的顫抖逐漸輕緩下來。
祁渡用力抱緊女孩的腰,掌心傷口源源不斷滲出鮮血,尖銳的痛感也意味著真實。
少年把臉埋在柔軟腰肢上,因此沒有注意到,始終溫柔的蘇老師,眼底的偏執瘋狂不比他少。
鍾叔聞訊趕來,一眼就看到少爺糊了蘇瓷小姐滿身血,額角青筋不住狂跳。
哄著祁渡包紮好傷口後,時間已經不早了。
鍾叔讓傭人給蘇瓷收拾了一間最好的客房,祁渡卻固執地要補課,哪怕手上纏滿繃帶。
鍾叔有些為難:“少爺,太晚了,小蘇老師……”
夫人不在家,他身為管家,自然要照顧好客人,祁家可沒有讓客人加班的傳統。
“沒關係,我還不困,走吧祁同學,上課。”
蘇瓷任由少年抱著她的胳膊,像只過分粘人的樹袋熊。
鍾叔不禁感慨,蘇瓷小姐的容忍度就和顏值一樣,上不封頂,少爺當場發病都還那麼穩定。
其實蘇瓷不穩定。
還有點難以言喻的興奮。
為免嚇跑她的小男友,還是稍微正常點好了。
書房裡仍舊只有一把椅子。
保險起見,祁渡把二樓所有椅子都扔到了樓下雜物間,然後順理成章抱著蘇老師補課。
不過今晚,他並不是很想補課。
祁渡跟在蘇瓷身後,顫著指尖反鎖上房門。
“蘇老師……”
“嗯,我在。”
女孩平靜的目光帶著鼓勵,循循善誘,蠱惑單純的少年說出心裡話再容易不過。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想要老師和男朋友分手,老師會覺得我在無理取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