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敬甘說這句話，小六的臉一下子就變得慘白極了，他緊緊的握緊了自己的雙手，低著頭，努了努嘴角，最終什麼都還沒有說出來。
沉默了一會之後，小六才抬起頭來，一雙眼睛紅紅的看著敬甘，像是要哭出來的樣子，他嚥了幾下口水，聲音喑啞。
“我媽生病了”
“在醫院裡面”
“被我爸打的”
他死死的咬著嘴唇，眼睛裡面有著淚花在打著閃，他吸了吸鼻子，聲音哽咽。
“警察先生，我那幾天一直在醫院照顧我媽，我媽現在就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她一直在跟著我說，她好痛啊，她特別特別的疼，她想去死，可是，又想著她要是死了，我該怎麼辦”
“我真的還真的該怎麼辦，警察先生，我媽那麼好的一咯女人，憑什麼要被這樣子對待，我媽辛辛苦苦的養著這個家，所有的錢都拿進來補貼了家用，她自己連一件衣服都不捨得買，我爸呢，一天天的去外面喝酒賭博，輸了回到家裡就拿我媽撒氣”
他頓了頓。
笑容苦澀。
“我這次要是不回去，我媽都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就差那麼一會……我爸就要把我媽打死了”
敬甘有些神色複雜的看著小六，黑色的簽字筆在他修長的手指上靈活的轉動著，像是在思考著什麼一樣。
小六伸手擦了擦眼睛，接著便捂住了眼睛，晶瑩的淚水從他的手指中流了下來，他的肩膀一抽一抽的抖動著。
嘴唇也被他死死的咬著，沒有發出聲音出來。
哭了大約幾分鐘。
小六才停下來。
他並沒有一下子就開啟手，因為哭的太久了，淚水滿臉都是，他覺得自己有些難看。
他慢慢的開啟了手指，看見自己面前的紙巾，他有些愣了愣，抬起頭來看著敬甘，見著敬甘神色自然，他低著頭吸了吸鼻子，飛快的抽出來了幾張紙巾在自己的臉上擦了擦。
對著敬甘輕輕的說了一聲謝謝。
“不用客氣”敬甘的聲音冷冽“如果你剛才說的事情是屬實了，你爸的行為，你完全可以拿起法律去扞衛自己，去保護你的母親，而不是在這裡哭泣”
“如果我沒有想錯的話，你今年讀高三，年級也不算小了，政治課上這些基礎東西你也應該學過”
“所以，請你回答剛才我所問的問題”
敬甘的語氣一下子變得冷漠極了，他微微眯著眼，像老鷹看見了自己的獵物一般死死的盯著小六，像是要從小六的臉上發現些什麼東西一樣。
“我”
小六頓了頓，似乎沒有意料到敬甘轉變的如此之快，他攥緊了自己的褲子，有些緊張的吞嚥了幾下口水“我這幾天一直都在醫院裡面，在醫院裡面照顧我媽……哪裡地方都沒有去……”
“是嗎?”
“醫院叫什麼名字?”敬甘挑眉“既然你來來了，多多少少我們也應該幫助你的，你先說說阿姨是在哪個醫院，我們也好過去探望一下，畢竟家暴可不是好事情，你說是不是?”
“不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