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姚藥……”蘇犰安深吸一口氣,“你願意做我的妻子麼?今日的時間太少了,我只能許你這個……剩下來的餘生皆是你的,好麼?”
她不禁為之動容,抬頭深深的望著他。
這樣的一個決定對於蘇犰安來說未免太瘋狂,瘋狂的讓人覺得很不可信。他們之間或許有太多的秘密和誤會了,可是他大膽的翻牆進來和她直接的跳過了那些秘密……哪怕是正常的戀人,好歹也會在求親之前論一論將來的事情,論一論孩子跟誰姓,論一論嫁妝、聘禮什麼的啊……可是蘇犰安,直接跳過了那些……
而且今日,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想要以為他是假的,只是一個玩笑話而已也不可能了。
但也就是這個像是玩笑話的話讓姚藥真的動容了,帶著種族的誤會動容了,她確實跟著蘇犰安的話想到了從前的種種……蘇犰安依舊什麼也沒有解釋,她也依舊什麼都不知道,可是她偏偏就是想要再來相信蘇犰安一次。
蘇犰安這個該死的誘惑力啊……
姚藥被自己氣笑了,索性長長的鬆了口氣,問:“聘禮呢?”
“當是十里紅妝……”他頓了頓,“的兩倍。”
“我孃家人呢?”
“經歷四年前的那場戰爭後,他們有一部分去做我交待的事情,一部分像我和你許諾的那樣在一個好的地皮繁衍生息。還有三個月,他們便能出來,到時候他們都是你的孃家人,”說著,蘇犰安又邪邪的笑笑,“你若是等不及了,現在成親也可以。”
“你……”,姚藥羞的滿臉通紅,正如三年前她練字的小手被大手包住時的模樣。她最後想了半天也還是不知道該如何回他。
若是說“哪裡有等不及”的話,豈不是承認了要嫁給他?
若是說“你這說的什麼話”,豈不是承認了要立刻成親?
可是他也還是帶笑的望著她,看明白了她腦袋裡到底搗鼓的什麼也絲毫不願意解圍。
姚藥又氣又羞,最後還是換了一個話題:“我阿爸阿媽已經不在了,有誰可以將我許配給你?”
“我聽聞……有一個老伯,陪了你整個童年,也算是你半個阿爸了?由他許配再合適不過了!”
“你……你怎麼知道的?”確實若是在沒有阿爸阿媽的情況下充當一個自己的長輩將自己許配給未來的夫君的話,唯有一個老伯是最合適的。可是……她記得她從未和蘇犰安提起過老伯,為何他會知道呢?
“望竹和我說過,”他又笑捏了捏她的臉,“你也和我說過啊。”
“什麼……我不記得……”
“可我記得,”他深情的說,“我記得你說過的每一句話。”
姚藥低頭,蘇犰安探頭,於是姚藥繼續低頭低頭低頭……
她死也不要讓蘇犰安看見她的臉紅透了的樣子。
“可我老伯從那次戰爭後便再也不見了,他本來就不是芍藥族人,聽阿爸阿媽說,他本來就是從一個很遠的地方來的……他又喜歡遊山玩水,天下之大,你如何能找到他呢?”
姚藥不是在抬槓,若是沒有一個老伯,任意一個年紀大一些的族人也都可以將她許配出去。
只是剛好說到老伯了,她也確實想要問一問蘇犰安能不能有機會找到老伯。
老伯陪了姚藥整個童年的時光,教會她的東西和給她的溫暖一樣多。他的來路一直都是姚藥對他最大的一個疑問,阿爸阿媽是知道的,他們說老伯來自一個很遠的地方,他在那個地方身份無比尊貴,可是當姚藥想要繼續知道一點兒東西的時候阿爸阿媽卻又都不肯說了,他們說,等她長大了再告訴她。
可是他們兩個卻沒有等到她長大。
後來姚藥又問老伯他究竟來自哪裡,他究竟是哪一個尊貴的人?他又究竟為什麼放下了他尊貴的身份到了這個小小的種族裡?可老伯也說,等她長大了再告訴她。
可是還沒有等到她長大,族就亡了,老伯從此便也不知所蹤。
他不是芍藥族人,可是他在的這些年裡為芍藥族做了許許多多的事,比如他擅長於管理,有他在,每家每戶都會有事情做,都會又飯吃,比起之前一鍋亂燉的管理方式,老伯的管理讓不僅僅讓他們免了不平等也讓他們和諧了許多。完了過後每年還有許多大大小小的活動……再比如老伯擅長資金的控制,就算是一萬人不到的小小種族每年也會有很多的支出和收入。可是芍藥族幾百年來就沒有出現過一個會計算這些東西人……直到老伯出現了,他幫著芍藥族人清點、計算他們的收入和支出,並且教會了好幾個他說頭腦發達的人來計算浙西東西。因為有了這些清點和計算,他們能夠很清楚的分析道自己哪一個方面欠缺了,那一塊少要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