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們所有人的心全都蜷成一團以必死的心態等待蘇犰生的審判的時候,蘇犰生突然笑了。
然後這笑聲怎麼聽都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而正當他們覺得是因為自己判斷失誤導致發生了這樣愚蠢的事情然後自己肯定會嗝屁的時候,蘇犰生又笑了笑:“這件事情,你們做的好啊。”
然後他們抬起了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目光落到蘇犰生臉上的時候也怎麼看都覺得他這樣的笑容看著像是皮笑肉不笑的……
可是他確實是在憤怒之後很快的平靜了下來然後笑了起來。
眾人皆想,原來這個師父真的身份不凡而且在蘇犰生心中的地位不凡啊!哈哈哈,他們的大腿是抱對了啊!
然後他們抬起頭,正是一條小細腿邁著步進了蘇犰生用餐的小廳裡。
然後他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殿下從皮笑肉不笑慢慢的變成了那種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溫和的笑容。
蘇犰生:“都別跪著了,都起來吧。”
他像是沒有看見姚藥急衝衝的樣子,繼續笑著將她拉到自己的身邊:“然後看著那群還沒有站穩的人說,忘了跟你們面對面的介紹了,這位是芍藥族的最後一任族長,也會是我接下來半年的師父。對,你們剛才做的很對,你們要善待我的師父要比我還好,知道麼?”
於是一大群人紛紛又重新的跪倒了地上,幾乎所有人都是帶著笑容的:“參見姚主子。”
他們都是真的喜歡這個姚主子,在沒有知道她真實身份之前,他們就一直都覺得這個姚主子是一個好人。
因為那四年望竹和蘇犰安的“培養”,讓姚藥在哪裡也都是一個冷靜並且安靜並且從來都看上去淡然的溫和樣子。她幾乎不怎麼發火,不提出任何要求,不說話,也不給他們製造任何的恐慌和麻煩。
而,也就是這樣的樣子,和蘇犰生在那群侍女、奴才的眼中都是相反的,他們已經飽受蘇犰生這個主子的摧殘很長的時間了,所以突然出現了這樣一位主子,他們都是高興的,也是願意心甘情願去服從的。
而且隨著時間越來越長,他們也慢慢發現,這位主子雖然不愛說話看著很冷淡的樣子,但是其實是一個很好的人。
比如小張有一天早上去送早膳的時候不小心把滾燙的粥灑在了這位主子的身上,然後照著平常蘇犰生的例子基本上是沒氣了,準備受死的時候,姚藥只是強忍著疼痛:“無妨,不用動不動就跪的,動不動就磕頭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跪和磕頭都沒有用,有用的是……趕緊給我找藥塗。”
比如花匠小葉有一次給姚藥送去的花正在姚藥無聊把玩的時候突然跳出來一隻蟲子把她的手給咬了,然後姚藥的小細手指瞬間就變成了小粗手指。然後姚藥身邊伺候的侍女就把她當做了蘇犰生一樣對待,很快風風火火的調查清楚了究竟是誰的疏忽,然後小葉就被拎到了姚藥的面前。而就在小葉準備接受魔抓的審判的時候,姚藥冷冷的看著那個侍女:“出了這樣的事情去追究他的疏忽有什麼用呢?如果那蟲子是有毒的,你們用找太醫的時間去找一個只是犯了小錯誤的花匠有什麼用?”
……
總之,他們的眼中,這個主子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主子,而且和蘇犰生相比,他還是一個心很軟人很好的主子。
於是他們那個時候就暗下決心,討好了這個師父,說不定他們的主子將來會性情大改,以後他們也不用每天都擔驚受怕了啊!
一直到姚藥出現,他們之前就應該被壓迫的思想才得到了改正。之前,他們覺得自己就必須活得小心翼翼的,不管多小的錯誤他們都應該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可是……從來也沒有一個人來想一想,為什麼,憑什麼要這樣。
直到,姚藥的出現。
而姚藥對這些侍女、奴才的看法也有了很大的改變。因為蘇犰生,她也一直都覺得他的人應當都會是和他一樣窮兇極惡的人,會是那張很張揚和小惡霸一樣的人。可是等相處了一段時間後,她才知道,原來在一個大惡霸底下生活著的永遠都不是小惡霸而是……一直都飽受摧殘的可憐的人。
從他們活得如此小心翼翼的方式就不難看出,他們平日裡的生活是怎樣的,蘇犰生又是如何對待他們的。
姚藥,對他們一直都很是心疼,可是……她終究也不是這裡的人。再心疼也永遠都管不了蘇犰生,也做不了他的主。她只能,儘自己所能的來善待他們,僅此而已。
然後一群曾經飽受蘇犰生摧殘的人就這樣心滿意足的出去了。
而善待他們的人卻依舊是氣沖沖的。
她狠狠的坐在了蘇犰生的身旁,眼神冷冷的掃過那張已經碎裂的桌子還有上面的被一掌拍碎的盤子然後繞到了蘇犰生的身上:“你為什麼要舉辦這個宴會?”
蘇犰生笑著拿起唯一沒有碎掉的魚粥的碗,然後對著身邊的兩個近衛揮了揮手:“你們,都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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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近衛都是猶豫不決的,尤其是小颯:“可是殿下,她……”
“本王方才已經介紹過了,她是本王的師父,所以你們不必擔心,都出去吧。”
小颯一直都狠狠的盯著姚藥,也還想開口再說些什麼,但是身邊的千霜帶著他強烈的求生慾望拉著小颯出去了。
蘇犰生已經說了兩遍“出去吧”,按照以往的經驗,就算這個時候蘇犰生對面的那個人是一個混世大魔王他們也必須出去了。因為蘇犰生肯定鬍子愛那個混世大魔王對他動手之前先咔嚓了對嘴的他們。
待所有人都出去後,房間裡終於是徹底的安靜了下來,靜的臉兩個人彼此之間的呼吸聲都能聽見,而蘇犰生,也終於是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看著姚藥:“方才很吵,我沒有聽清楚,師父你說什麼,可以再說一遍麼?”
姚藥白眼:“你分明是聽清楚的為什麼要裝作聽不見?”
蘇犰生理直氣壯的反問:“那你說我為什麼聽見了還裝作聽不見?”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