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連發誓,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可怕的眼神。
他就這樣看著那雙眼睛愣著。
被嚇得愣著了。
同時,你別說,這雙眼睛還挺好看啊,還有點像那什麼人的……
知道那個眼睛的目光轉到他這裡。
白連微微一抖,差點重心失調掉下來。
“廢物,別動。”聲音稚嫩的很小男孩兒,卻冰冷的很可怕。
然後白連就不動也不敢說什麼了。
直到後來,兩個人在天上,踩著樹枝借力給了許久,白連累了。
雖說,一直都是小男孩兒再用力帶著他飛。
但是長時間的重心失調也放白連恐懼、疲累……
小男孩兒:廢物,小白臉,廢物,小白臉……全是本小孩兒在用力你還累什麼累?還有……你這小白臉看上去挺清瘦的,想不到分量這麼重……廢物。
“我們……我們要去哪裡?”他小心翼翼地問。
“你覺得你還有資格問麼?”
白連垂下頭,很悲傷,沒有。
沒有了父親的他,其實什麼也不是。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
父親在身邊,他是高貴的白連大將軍長子。
父親不在身邊,就是一個懶惰、不肯子承父業的……廢物。
是啊,他罵得沒錯。
想到這裡,白連的眼睛酸酸的,想哭。
又想到,要是現在父親在就好了……
但,父親再也不會在了……
他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也忽視著身邊的這個小男孩兒,就這樣忘我的哭出來。
白連後來回憶起那一次的苦,他苦笑了一下,我之所以那一次哭的可以那麼自由自在、忘乎所以,都是因為我那個時候還不知道他是個什麼人。
如果那個時候知道了,就算是再想哭也會死死的忍住。
那叫做求生欲。
按照那個孩子的脾氣,哭的天昏地暗並且比雞叫還難聽的他肯定會被掐死。
因為那孩子會很瀟灑的說,呵呵,吵死了,這下子安靜了,舒服!
但那時候,白連還是在天真的認為,這孩子有可能是他父親的人。
畢竟剛剛是他救了他嘛!
如果沒點兒關係,他救他幹什麼?
有關係的話,那肯定也是要讓他父親三分啊。
小男孩兒:愚蠢的廢物。
飛到一處空地之上時,小男孩兒終於將他往下一扔。
扔完了,他有些愧疚:嗯,忘了,這不是個東西,是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