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好麼?”
她點點頭。
好好吃飯,是從前答應好自己的。開始的飯食她大口大口的塞進嘴裡,告訴自己,三大口,就可以不餓了,不會餓生病麼。現在的她,每天小口小口的吃飯。和秋陽和聞笛和望竹吃的時候小口小口的吃,一起說一起笑,是為了吃飯而吃飯。和,他吃飯的時候,她也是小口小口的吃飯,有時有說有笑,有時不說話,她都能陪著他,跟著他吃飯的速度……
“會想很多事情麼?”
她點點頭。
是的,會想很多事情。
陷入其中的時候,想他,想他和她相處的細節,想每一個可能會的尷尬,顧忌這些顧忌那些。
陷入其中又想到現實的時候,又會開始多想,想他和她所有所有的矛盾。想他們之間的關係算是什麼。想很多,很多事情。
戰場上的她,勇敢而又膽大。
和一個陌生的人,一個陌生的環境相處的,她敏感而又膽小。總是,會想很多很多。
“那現在起就別想那麼多了,你只要想著……”
見她久久沒有說話,他此刻停下。
見他此刻停下,她問:“想著什麼?”
他又靠近她一些,兩人呼吸交錯:“我允你,去年九月為期算起,只要四年。四年後,會給你一個答案。這一切,也都會改變。”
真的麼,四年。
他給了一個期限,四年。
只要四年,這所有的不明白都會明白,也會,改變掉。
他的意思是,四年後她能明瞭,她的族人也可以重新獲得自由。
真的麼?
“真的麼?”
他認真的說:“真的。”
“好。”她暗暗咬牙,點點頭。
“現在開始,繼續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不要胡思亂想。遇到刺客,遇到拿刀指著你的人,拼了命的跑,答應我,活過這四年,只要四年……”
他看著她,說的很認真。
她隨著他說的點頭。
拼命的跑,拼命的活下去,姚藥。
“姚藥。”
她點頭。
他低頭。
替她抹去臉上新鮮的淚。
不知何時,她的淚,又流了下來。
他又抱住她,輕聲的安慰著。
一直問著:“好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