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鐘,顧如歸和換鎖工人幾乎同時到達公寓門口。
阿紓接過他遞來的新鑰匙,杵著下巴不說話。
顧如歸見狀,不免有些奇怪,問她:“怎麼了?”
阿紓掀眸看了他一眼,“我在想,換鎖是不是應該是房東的事情?”
顧如歸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不答話。
他想聰慧如她,大概已經猜到了這個中緣由。
阿紓瞭然,問:“所以這房子是你的?”
“也不盡然,只不過這一棟房子現在是屬於顧氏名下的財產。”顧如歸隨意答了句醢。
“那不還是你的。”阿紓撇了撇嘴,心中頓生出一種被人欺騙的感覺,沒好氣道:“顧氏什麼時候改行做房地產了?”
顧如歸抿了抿唇,才道:“我是商人,為了利益最大化,自然會考慮實現產業多元化。”
“學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在我看來,把自己的優勢發揮到恰到好處,才是最重要的。”阿紓當初在幫笙歌爭奪顧氏股權的時候,有專門評估過顧氏,她知道顧氏主要是靠醫藥保健業起家,顧如歸的外公、母親都是藥理學方面的專家,直到後面他的父親顧榮接手顧氏,才把它帶到了商業化的層面。
但是,究根結底,顧氏的根還是在藥理保健產業。
她對顧氏的瞭解,讓顧如歸有些詫異,而最近他的確是在考慮讓顧氏轉型。
“藥理保健是顧氏的根本,這一點誰都沒有辦法動搖,但是一個企業要發展,不能墨守成規,難免要尋求新的方式,才能夠更長遠的立足。緹”
阿紓剛才不過是隨口一說,卻沒想到顧如歸會認真地回答她,顧氏的事情她相信他自有考量,而她的身份,也不應該關注太多。
她冷哼一聲,“要我說,資本主義就是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滴著血和骯髒的東西!”
顧如歸失笑,問:“你確定是你說的?”
阿紓白了他一眼,“馬克思老爺爺說的。”
顧如歸嘴角的笑意欲發濃了,“我不過買了棟房子給員工當宿舍,怎麼就成了是你口中萬惡不赦的資本家了?”
阿紓傲嬌地抬了抬下巴,“你這叫侵佔公共資源。”
“”顧如歸頭疼地按了按腦袋,問她:“那我這個萬惡的資本家能不能向你討杯水喝?”
在來這裡之前,他開了一上午的會議,還洽談了一個新專案,忙得水都沒來得及進一滴。
阿紓聞言,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吃過中飯了嗎?”
看著他的神色,阿紓也知道他沒吃,她蹙眉走到廚房,拉開冰箱門檢視了眼後問他:“速凍餃子還是麵條?”
“麵條。”他頓了頓,又道:“不放薑絲。”
阿紓拿出一塊生薑,涼涼地睇了他一眼,“不做飯的人沒有挑剔的權利。”
然後,把一壺水塞給他,“要喝水自己倒。”
顧如歸接過水壺,眼角抽了抽,不能選擇就不能選擇吧,反正不餓肚子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