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移開目光,朝李媽吩咐著:“李媽,可以開飯了。”
李媽“哎”了一聲,便走開去張羅了。
容瑾換完鞋,徑直走到她旁邊坐下,端起她的水杯喝了一口後,才淡淡開口:“下次不要再把人甩了。”
“你知道我不喜歡那麼多人跟著我。”笙歌沒有抬頭,把秦燃手裡的平板收起,摸摸他的腦袋,“燃燃,你先去洗手準備吃飯。”
秦燃瞅了眼二人此時怪異的神情,乖巧的爬下沙發攖。
“他們能保護你的安全。”容瑾聲音有些不悅。
“多謝你的好意,但是我不需要保護。”笙歌嗤笑一聲,冷冷開口,自從兩天前二人吵架後,氣氛就就這麼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償。
容瑾頓了頓,放下杯子,撈過遙控器把電視調回青城衛視,車禍的報道已經過去,主持人沉穩的聲音正在剖析青城的經濟走勢。
他注意著螢幕上的經濟資料,聲線有些散漫,“你見過施維維?”
笙歌蹙了蹙眉,把平板擱在茶几上起身,“沒有。”
容瑾抓住她的手,篤定地看向她,“歌兒,一個人的眼睛騙不了人,而你的眼睛告訴我你在撒謊。”
她垂眸一根一根掰開他的手指,“即使身為夫妻,我還有自己的私人空間,我見過誰或做過什麼事,我想我不需要全部向你報備。”
“今天機場附近發生一起車禍,一輛載客計程車撞上高架橋,副駕駛座上的孕婦當場斃命,經過警方核實,正是失蹤多日的施維維,而她出事的時候,身上帶著一個牛皮紙袋,裡面有份足以亂真的假身份資料和一張海外賬戶百萬支票,據我查悉,這個海外賬戶的戶主屬於祁皓凡。而祁皓凡是誰,你再清楚不過。”容瑾視線鎖著她,目光沉著。
笙歌看著他扯了扯唇角,俯身從包裡翻出錄音筆和信封丟給她,“容瑾,何苦如此咄咄逼人?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以後我絕對不會再插手你的事情。”
她說完急步朝樓上走去,容瑾撿起手上的錄音筆和信封,臉色陰沉地可怕。
李媽端著湯出來真好看見笙歌一臉鐵青的消失在樓梯拐角,頓時詫異不已,“太太怎麼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
秦燃一溜煙從椅子上跳下,“我去看看秦姐姐。”
李媽見狀,連忙把湯擱下攔住他,瞥了眼猶然坐在沙發上的容瑾朝他搖了搖頭。
秦燃跺了跺腳,有些不甘。
李媽毋庸置疑地把他摁回椅子上,“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管,吃飯。”
“可是秦姐姐她……”
“喏?”李媽抬了抬下巴。
秦燃看過去,只見不知何時,沙發已經空無一人。
臥室內,笙歌和衣對著門躺著,聽見動靜的時候,她眉心擰了擰,眼睛卻並沒有睜開。
很快,她就感覺身側床鋪塌下去一片,熟悉的氣息,不用猜她都知道是誰。
笙歌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挪。
身後的容瑾並沒有開口說話,氣氛沉寂片刻後,她聽到紙張翻動的聲音,應該是在翻閱她剛才給他的信封。
想起信封裡的內容,她眉心擰了更緊了些,那的確是一份足以影響容瑾法醫生涯的東西,這就是之所以施維維能夠那麼肆無忌憚的理由。
“啪嗒”一聲脆響過後,一陣刺鼻的紙張燃燒的煙味傳來,她馬上就意識過來,容瑾在燒那份資料,也對,這樣的東西,並沒有留下的理由。
煙味過了好一會兒才散去,容瑾沒有出聲,卻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笙歌不想理會他,無奈雖然閉著眼睛,意識卻格外清醒,他的呼吸聲和不疾不徐翻書頁的聲音清晰入耳。
明明他什麼都沒做,她心裡卻一陣煩躁,刻意不去聽,可那聲音卻猶如魔咒般怎麼都擺脫不掉。
她握了握拳,剛打算發作的時候,身後翻書的動作卻不曾再響起,男人呼吸均勻,似乎是睡著了。
幾分鐘後,笙歌睜開眼睛,疑惑轉身,卻發現他根本就沒睡。
容瑾倚在床頭,抿唇注視著她,墨潭般的眸光裡有幾許幽深。
二人視線交接了幾秒,他才淡淡開口:“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