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維維深吸了口氣,才看著她開口:“我放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當然如果你沒有按我的要求去做,再安全的地方也是不安全的。”
笙歌直視著她的目光,笑了笑:“一個完美的假身份、一筆足夠你安穩生活的錢和一張去法國巴黎的機票,夠嗎?”
她的目光太平靜,讓施維維有種怪異的感覺,但是笙歌給的東西卻正是此時她最迫切需要的,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青城,然後找個地方把孩子生下來,然後……
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但是現在她必須要先保全自己攖。
施維維咬了咬牙起身:“三天後,這個時間這個點,希望你說到做到!”
笙歌掀了掀眸,喚住她:“等等,我話既已出口就一定會做到,只是我有些事情還不甚明白,勞煩施小姐替我解惑。”
施維維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才重新落座:“你想知道什麼?”
笙歌食指輕輕釦著桌面,紅唇緩緩翕動:“其一,你怎麼會對我的行蹤瞭如指掌?其二,據我的瞭解,容老爺子極喜歡孩子,他雖然容不下你,但是無論如何,你懷的是容家的血脈,或許因為愧疚他給的會被我能給的多得多,你為什麼不去找他,反而找上我?償”
施維維故作神秘地抿了抿唇:“關於第一個問題,其實很簡單。你是不是收養了一個孩子,名字叫秦燃,育青小學二年一班?”
聽她提到秦燃,笙歌眸光一沉,語氣頓冷了幾分:“你怎麼會知道燃燃的事情?”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不是昨天回家後,請求你今天接送他來學校?”
聽她的口氣,笙歌已經大抵明白了,她嗤笑一聲:“我說燃燃從來都不會讓我送他上學,昨天晚上怎麼突然提起來,原來是你搗得鬼!”
施維維不以為然地撩了耳邊的碎髮:“不錯,我一個朋友的孩子正好跟秦燃同班,我悄悄教了她說了幾句話而已,你要知道孩子的自尊心很強,提出這樣的要求無可厚非,而就接送上學,你覺得合情合理,斷然不會拒絕他,所以我能找到你不是在意料之內?”
笙歌壓著怒火,沉沉道:“幾句話?你是讓人拿燃燃的身世去戳他吧?孩子許是單純童言無忌,但是你的心思卻是卑劣至極!”
“那又如何?反正我的目的達到了不是嗎?”施維維不以為然,甚至臉上有幾分自得!
笙歌眯眸看向她,在她提及父母死因的時候,她還覺得她可憐,現在只覺得她落到這份田地實屬咎由自取。
她笙歌垂了垂眸,聲線很快恢復如初,“好,這個問題我明白了,那第二個問題呢?”
施維維看向窗外:“容老爺子喜歡孩子不錯,但你都說了他容不下我,我沒有那麼傻,自己送上門去。”
笙歌沉吟了幾秒:“那容二爺呢?怎麼說都是他的孩子?”
“他那樣的人,怎麼會在乎一個孩子!”施維維突然失聲尖叫道,許是發覺自己的反應過激,她倏地站起身:“顧笙歌,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希望你能遵守約定。”
說罷,急衝衝離開。
笙歌看了眼對面的牛奶杯子,眼底一沉。
幾分鐘後,她掏出手機撥通了黎臻的電話。
電話響了好久才被接起,黎臻似乎還沒睡醒,聲色有些啞:“歌兒?”
笙歌看了眼腕錶,今天是工作日,按照黎臻的作息習慣,此刻應該早已在公司了,她有些奇怪:“哥,你生病了?”
那段沉默了幾秒,隨即笑道:“沒事,在飛機上沒睡好,多睡了一會。”
笙歌想他許是臨時出差了,也沒有太在意,想起自己打電話的來意,她便直接開口道:“哥,三天之內你能不能幫我弄一個假身份。”
那端有些詫異:“你要假身份幹嘛?”
“我有用,要有法國出入境資格。”她沒有解釋。
黎臻嘆了口氣:“你還真會給我找難題,行,等下把簡單的資料傳給我。”
笙歌握著話筒,低低道:“哥,謝謝你。”
“如果真要要謝我的話,就請我吃飯吧!”對方想也沒想,不假思索地開口。
她有片刻的怔然,她已經許久不曾聽見黎臻用這種口氣說話了,這讓她想起了當年的顧如歸,那個溫柔,無條件寵著她的大哥。
嘴角不自覺彎起了一絲淡淡的笑意:“好,想好吃什麼了跟我說,不過得按老規矩。”
“我真是從你身上半分都討不到好處,得了,我買單,成不?”黎臻嘆了口氣,語氣中不滿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