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拂掉她頭髮上的水珠:“我知道,不然你現在也不會這樣站在我面前,雨越來越來大了,上去吧。”
笙歌困惑:“不是要回城南別墅?”
“不急,等雨停了再回去。”他沒有開車,而是攬著她直接往公寓門口走去。
大雨的浸潤,空氣還有點燥熱,但是其間瀰漫的青草香卻格外地沁入心脾攖。
“容瑾,施維維的事情……”
她方開口就感覺容瑾環在她腰間的手一緊,他沉沉開口:“你不用管,這件事我會處理。”
笙歌停住腳步,篤定看向他:“下次回容家的時候,帶上我吧,我和你還沒離婚,無論如何,我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容太太。”
容瑾沉默不語償。
她嘆了口氣,繼續開口:“就算被狗仔拍到那麼多照片,你還是不打算公開我還活著的訊息?”
“你知道?”
“以你現在的身份再加上容家公佈的訂婚訊息,有狗仔跟蹤這並不奇怪,容瑾,從過去到現在,顧笙歌從來不懼怕光芒,不用藏著掖著,要想破了和施維維訂婚的謠言,只要公開我還活著的訊息,輕而易舉。”
容瑾捧著她的臉,摩挲著她額頭上的傷疤:“秦歌這個身份可以給你省去很多麻煩,但是顧笙歌不同,如果公開你還活著的訊息,會給你現在的生活帶來很多困擾,這樣你也願意?”
笙歌覆上他的手背:“秦歌是顧笙歌,顧笙歌也是秦歌,這是你說的。我認識一個很不錯的面板科醫生,她告訴我,我額頭上的傷疤可以完全祛除,但背上那道疤痕比較困難,容瑾,我恐怕再也不能在每場宴會上穿著的漂亮晚禮服與你並肩而立,這樣的顧笙歌,你會嫌棄嗎?”
雨幕漸大,昏黃的路燈下,他的面容看起來有些朦朧。
容瑾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你說呢?”
笙歌璀璨一笑,看著他堅定道:“我是顧笙歌,也是你的容太太,容先生,承蒙不棄。”
他聞言眸光閃動了片刻,反手扣住她的手,緩緩翕動薄唇:“容太太,容先生說他倍感榮幸!”
後來,多少時過境遷,笙歌總能憶起今夜這場瓢潑大雨。
她記得兩人在雨中溫淺對視的笑臉,以及與容瑾十指相扣時他微潮的手心。
然後,像現在這樣,眼眶溼潤。
容瑾見狀有些無奈,他鬆開她的手,拭掉她眼角的淚意:“我認識的顧笙歌可沒這麼愛哭。”
“我沒哭。”笙歌抓住他的手:“容瑾,我的人生下過兩場瓢潑大雨,六年前的那場帶走我的愛情和親情,而今天這場,我卻收穫了你,我很開心,所以我不會哭。”
他嘆了口氣,把她的身子往傘下帶,話語裡有幾分恐嚇的意味:“別淋雨了,否則淋生病,藥能吃到你哭!”
聞言,笙歌神色一蔫,身子卻不自覺地往他身上貼去。
容瑾滿意地勾起唇角。
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雨幕盡頭,黎臻的車停在不遠處,始終沒有打擾他們。
他偏頭問秦燃:“燃燃,你覺得他會保護好歌兒嗎?”
秦燃堅定地點了點頭:“會。”
“為什麼這麼肯定?”
“直覺。”
黎臻對上他的小眼神,頓時失笑,他揉了揉他的小腦袋:“你幾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