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淡淡看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朝廚房的方向走去。
笙歌看著他拿下掛在牆上的圍裙對摺兩半綁在健碩的腰上,然後慢悠悠地從冰箱裡取出一樣樣食材,看起來是要做飯的架勢。
她詫異地睜大眼睛,他拿出的食材有些連她都不懂得怎麼處理,而在她的印象中他更是不會做飯的。
秦燃似乎對此早已見怪不怪,眸光閃了閃後,拿起一旁的兒童讀物,一邊順手遞給她一本雜誌,不一會兒就看地津津有味。
笙歌翻了幾頁雜誌,再次看向容瑾時,他還在那裡認真地挑選食材攖。
可過了一會兒,她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因為她注意到容瑾正把剛才從冰箱裡搬出來的食材一點點往回搬,最後砧板上只剩一顆青菜,一小片瘦肉,一個胡蘿蔔還有些調味菜償。
她困惑了,這麼單調的組合能做出什麼菜?
青菜炒肉,胡蘿蔔炒肉,還是大雜燴一起炒?
笙歌忍不住扭頭問秦燃,“燃燃,你覺得他會做什麼菜?”
秦燃抬了抬眼睛,毫不猶豫地吐出一個字:“粥。”
“粥?”
她心有所觸般看了眼面前他吃過的空碗,頓時無奈地抬頭按了按額心:“所以說,他讓你喝了三天粥?”
秦燃翻書頁的動作頓了頓,沉默地點了點頭。
他喝了三天粥,容瑾也喝了三天粥,他覺得挺好的,爺們嘛,少吃幾頓,沒什麼。
笙歌卻不是這樣想的,她想著果然不能高估了某些人。
可這也不能怨她,從容瑾剛才從冰箱裡搬東西的架勢來看,她會以為他要煮一桌滿漢全席。
那料得到只是雷聲大雨點小。
她拿起面前那隻空碗,默默起身:“燃燃,秦姐姐晚上給你改善伙食。”
秦燃眼睛一亮,顯然對她口裡的改善伙食很期待。
容瑾看見她走進,抬眸涼涼地看了她一眼,繼續切他的胡蘿蔔。
笙歌把碗洗好後,他手下的那個胡蘿蔔已經成了絲,整整齊齊地碼在白瓷盤裡,顏色看起來格外好看。
她琢磨著要不要切個土豆拿來和著炒好了。
剛這麼一想,就見容瑾從冰箱裡拿出一個土豆洗淨然後利索地削皮,然後切對半,不多久,又一盤漂亮的土豆絲在他完美的刀工下出世。
笙歌嘴角抽了抽,她有的時候真的要懷疑這男人是不是有讀心術。
都說認真的男人最迷人,而此刻的容瑾無疑就是迷人的。
他穿著平常的家居服,腰身上扎著一條款式簡單的圍裙,他垂著頭,側臉輪廓分明。
與一個月前相比,他的頭髮長了些,有一縷蓋在眼角,整個人看起來沒有平時那麼深沉。
無論容貌和能力,容瑾都是其中的佼佼者,這樣一個男人為她洗手作羹湯,她心裡說沒有半分觸動是假的。
他不說話,她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他動作,沉默的氣氛持續好一會兒。
終於,容瑾拿菜刀的那隻手頓了頓,抬頭看向她,話語還是很淡:“肉要切絲還是切丁?”
“切絲。”她回答,嘴角有抹自己不曾察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