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容皓,笙歌並不意外。
但是施維維的出現,就顯得有些違和。
她穿著一席純白的禮服,頭髮鬆鬆地挽在腦後,清麗的臉上化著精緻的妝容,看起來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
若不是坐著輪椅,她絕對會成為現場的焦點。
不,即使坐著輪椅,她也是酒會的焦點。
施維維看見她,朝她頷首示意償。
笙歌唇角勾了勾,黎臻送了這麼多年的百合,但她還是沒學會喜歡百合。
大概,是看不慣那種矯揉造作的姿態。
目光凝在手中的酒杯上片刻,她轉身離開了會場。
容瑾走上禮臺,四周一片寂靜。
大廳中的眾人視線都聚焦在禮臺上長身而立的男人身上,誰也沒有注意到已經悄悄離場的顧笙歌。
不,應該說還有一個人。
容瑾的視線從來沒有從笙歌身上離開過,他看著她走出會場,朝商博使了個眼色。
後者頷了頷首,擠出人群朝笙歌的方向追過去。
容瑾看著他消失在門口,才握著話筒話筒緩緩開口。
“大家好,我是容瑾。”他平和地開口,淡漠的聲音傳遍大廳的每個角落。
話落,大廳裡爆發出雷鳴的掌聲。
在容氏的內部,容瑾帶來的轟動效應並不亞於當紅的明星。
畢竟,容瑾在青城是神秘的,除卻他是容家大少,另一重法醫的身份更是給他增添了一份神秘感。
平時連見都很難見一面的容家大少爺如今以這種平和的方式在介紹自己,這豈不是讓人欣喜若狂?
容瑾抬了抬手,現場立即安靜了下來。
他的話語有條不紊地傳來,現場靜得連一根針掉落的聲音都聽得見。
臺下的容老爺子見狀,滿意地勾起唇角。
身後,容瑾聲音越來越遠。
笙歌朝電梯口走去,此間是容氏旗下的酒店,聽說頂樓有個很漂亮的花園陽臺。
她的目的地就是那裡。
真正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她卻有點大失所望。
笙歌沒想到,容氏竟然也做假宣傳。
光禿禿的頂樓上,只剩幾個零落的花壇,花壇裡的花因為寒冷的緣故,早就枯敗成成光桿司令。
她抬手碰了一下,枯枝在她指尖以摧毀拉轟的方式斷裂,化為泥土裡的養料。
她彈了彈手指的灰,走到了頂樓邊緣。
笙歌手支在護欄上,以俯瞰者的姿態俯視這一座不夜城。
五年了,她還從來沒有這樣看過這個生她養她的地方。
霓虹燈閃爍,巨大的廣告牌,依舊喧囂的市井。
行人在她眼底縮成螞蟻一般的形狀,來去匆匆,卻那麼陌生。
一切彷彿從未改變,一切卻又都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