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路易斯的調查已接近尾聲,線索指示,賽格蘭有可能停留在這裡。
9月11日。
現在是格林尼治標準時間12點46分,但悼念的警報聲沒有響起。這很容易理解,在這種情形下,活著的人比已死去的人更加重要。我生活在得克薩斯大學醫學部utb),這裡擁有一個p4實驗室,可以支援我的研究。<b的職工十分富有科學精神,他們准許我定期採集他們的血液,雖然我的樣本很少,但是樣本的質量很高,取樣間隔提高到了每日一次。
可我看到了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和你們那邊一樣,在這裡,基因突變的速度也很快。也許我們甚至不需要像果蠅那樣一代一代繁殖下去,便可以在幾個月內變得面目全非。我很害怕。
我們的電力十分有限,我敢肯定,今晚的紐約,不會像往常亮起能照亮4英里天空的光柱。
11月23日。<b的食物由州政府提供,但其實我們都很清楚,在這個完全私有制的地方,州政府並未擁有自己的糧倉。也許他們是利用金庫,從附近的農場主手中高價回收,也許是以聯邦政府的名義強行徵用。
私有財產神聖不可侵犯,農場主要麼得到了卡車才能裝得下的大筆現金,要麼得到了一張支票和一個口頭保證,保證災難過去會獲得補償。
可是,這種情況下金錢和被透支的未來又有什麼用呢?也許他們只是得到了幾顆子彈而已。這很容易想象,因為911那天,銀行金庫的守衛者把槍口對準了前來避難的人民。
今天是感恩節,我們吃的是沒剝殼的小麥,脫粒機顯然沒有好好工作,粗糙的外殼劃破了我的嗓子。我並不為此懊惱,因為我覺得這是一種懲罰。
12月25日。
今天是聖誕節,我十分高興,但不是因為節日。州政府傳來訊息,他們正在合力建設地下避難所,允許難民進入。另外,賽格蘭的行蹤有了最新進展,有一位農場主聲稱自己見過他。主動提供線索的獎勵是豐厚的,也許他可以保住自己的糧倉。
2月22日。<b被遣散了,因為我們的能源不再充足。州政府用混凝土填埋了p4實驗室的核心區,最後一次走出那裡時,我的揹包裡裝了整整一打硬碟。
5月30日。<b搬到了位於聖安東尼奧的西南生物醫學研究中心,這裡有一個私人的p4實驗室。這裡的物資十分充足,並且作為世衛組織的辦事部,不會受到州政府的干涉,我的研究可以繼續。
但似乎也沒有什麼好研究的了,植物死了,人也活不長,這是不爭的事實。還好,德州的氣候十分乾燥,屍體大機率會被風乾,而不是腐爛。
另外,依然沒有賽格蘭的行蹤,之前的那個,是虛假情報。
7月4日。
我好像病了。從早上醒來,我就一直在發燒,其他人也是。這不應該,這裡的天氣一直乾燥炎熱,不應該有任何傳染性疾病存在。難道,這就開始了?基因突變僅僅開始了一年,我們便要面對和你一樣的結局?
7月7日。
生病的時候心理總會格外脆弱,其實事情好像沒有那麼糟糕。我們都陸續痊癒了,身體沒有任何異樣,沒有任何病後的虛弱感,甚至比以往都要舒服一些。趁天氣好時,我到地上曬了會兒太陽,我第一次這樣喜歡太陽。
7月8日。
綠眼睛,我有一雙綠眼睛。前一天晚上,在衛生間裡,我在一片黑暗中看到了一對瑩瑩的綠,像是夜晚的猛獸。開啟燈,我看到自己的眼白上,帶著一塊塊的綠斑。我真的生病了,長久單一的食物讓我的體內缺乏鐵元素。可是慢性缺鐵的眼睛,會綠到這種程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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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9日。
我們真的病了。我們沒有不適,但是體液和粘膜都變了色,像是黃疸性肝炎的體徵那樣,我們為這種病起名為綠疸。初步推測這是一種代謝病,膽綠素讓我們全身發綠,這種綠色是四吡咯膽汁色素、血紅素分解代謝的產物。
這是一種未曾見過的疾病,也許是拜持續的基因突變所賜。
7月10日。
對綠疸的研究迅速開展,研究的焦點放在肝功能和造血功能上,目前為止,一切安好。
7月11日。
研究沒有頭緒,膽綠素的前體是膽紅素,因此膽綠素增高的前提是膽紅素增高。但是,不論是二甲基亞碸法、二氯苯重氮鹽法都沒有在我們的血液中測量到過多的膽紅素。藍光照射法對任何人都不起作用,也許我們應該考慮其他方向。
7月12日。
綠色的來源並不是膽綠素。我們費勁心思地從血液裡提取純化了它們,並對它們進行了脫氧處理,可它們並沒有被還原為膽紅素。它們究竟是什麼,我們不知道。
7月13日。
我申請到了冷凍電鏡,這很困難,因為電鏡的啟動十分耗能,但我做到了。作為一個私營機構,西南生物醫學研究中心的資源比utb要雄厚很多。玻璃化樣品正在製備中,明天就可以進行掃描了。
7月14日。
掃描結果出了,我的手直到現在都還在顫抖。那不是膽綠素,而是葉綠素。我究竟突變成了一個什麼樣的東西?
8月1日。
我病了,我真的病了,不知道和那些葉綠素有沒有關係。一夜之間,我的肌力減弱到無法正常使用鍵盤,這也許是最後一份日誌了。研究中心的衛星通訊地面站已即將建好,15份綠疸患者的基因組資料將被髮送到你方,這其中的9位,至今身體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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