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笑戴著全套雨具出門結果還是被淋溼,蓑衣的防水效果不如雨衣好,衣服還是被浸溼一點,還有紙傘也破了個洞,頭髮也被打溼。腳上更是帶著起一地的泥巴和雨水,她進屋前把沾著泥巴的草鞋和蓑衣都脫在屋外。
進屋後第一件事是燒熱水,她要洗澡換衣服,這身衣服再穿著肯定會凍感冒,好在貼身的衣服沒有打溼。林笑笑燒了一滿鍋熱水,最後卻只能將就著用木盆洗澡,想泡個澡都只能想想。
等她洗完澡出來,雨也停了。她看著屋裡的一盆髒衣服,想去河邊洗衣服。她怕等會又下雨,陰雨天的衣物本就不容易幹,再一堆積她都怕沒衣服穿。雖然空間一堆衣服,可都是不能穿出去的衣服,太超前太時尚了。
林笑笑端著木盆,抓了一把草木灰去河邊洗衣服。空間一堆的肥皂、洗衣液之類的不能用,她卻要用這種原始而古老的東西洗衣服。不過她悄悄的還是倒了一點洗衣液在盆裡,等會先浸泡一下再用草木灰做個樣子。村裡人很少用肥皂洗衣服,一來是票不夠,二來有票也要錢買,哪像草木灰不要錢隨便用。
其實也是這個時候的衣服好洗,連做飯都沒油衣服上最多沾點灰塵,想有油漬等各種汙漬也不容易,草木灰確實能解決問題。林笑笑卻不習慣,她用草木灰難受,總感覺這衣服好像沒洗過一樣,她非得用洗衣液之類的清潔用品洗過之後才能放心穿身上。
雨後的村子藏在翠綠的群山中間,宛如一副山水畫,林笑笑就是那畫中人。蘇言遠遠就看到河邊的她,他不懂什麼美景,只是看著她獨自一人在那洗衣服,覺得這姑娘真是漂亮而又勤勞。
他站在那裡足足看了一分鐘,才抬腳走繼續往前走。他是覺得這條小溪都美過後山的那條瀑布,可惜這姑娘對他印象似乎不怎麼好。走近之後他才發現姑娘像早晨剛盛開的芙蓉花,花瓣上還帶著露珠。
林笑笑剛洗完澡,臉上的面板被水蒸氣蒸過之後更顯嬌嫩,因為幹活身體稍稍發熱,臉蛋上透著一絲紅潤,和那些營養不良的姑娘一看就不同。她就像一朵嬌豔的花,正是含苞待放待放時,只是泡在水裡的雙手稍顯破壞美感。
原本柔軟白嫩細長的手指,因為用力搓洗衣服而雙手通紅,又因泡在水裡久了,手指都泡脹了。蘇言看著林笑笑的明眸皓齒,再看著她纖細的手指,忍不住想去幫她洗衣服,這樣漂亮的手就不該用來洗衣服。
林笑笑一直側著頭洗衣服,蹲久了怕雙腿發麻才站起來活動身體。她披散著頭髮,剛洗過的頭髮還在滴著水,把背後的衣服都打溼了。她站起來轉圈活動腿腳,這才發現蘇言站在那發呆。
蘇言原本只想偷偷看兩眼就離開,誰知道被發現。他正想解釋的時候,又看到林笑笑背後的衣服溼了一片,隱約都能看到裡面小衣服的痕跡。他想提醒林笑笑,又怕被當成流氓。
林笑笑好奇的看了一眼蘇言,她早就認出他是借糧票的人,可見他沒說話,她也忍著不出聲。她收回目光,準備蹲下繼續洗衣服。
蘇言見她又蹲下,忍不住還是開口提醒她:“你背後的衣服都溼了,你要不要回去換一件。”他不好意思直接說,只能用這種委婉的方法提醒。
林笑笑覺得他有點多管閒事,她當然知道衣服後背溼了一塊,可是頭髮沒幹她也只能忍著。她這還是特意套的一件舊外套,等會回家就換上乾衣服,洗衣服又費不了多長時間,忍一忍也就過去。
林笑笑覺得這人有點傻,村裡的人本來就愛傳各種八卦,她頂著這樣的身份要是和他多講幾句話,還不知道傳出什麼流言來。他還是趕緊走遠點,別再找她說話。
這麼長的時間,哪怕是去了掃盲班都沒有人傳她的事非,還不是因為她平時就很注意,從不和林姓以外的村裡男人說話。他一個未婚大男,誰敢私下和他說話。年輕男女沒結婚的,不僅不敢說話,連看都不敢多看一眼。他這樣盯著她看,她沒把他當流氓抓就已經很不錯了。
蘇言被林笑笑鄙視了,不過他還不知道自己哪裡錯了。他這是呆在部隊時間久了,有點不知道外面的情況。他也是把林笑笑當成被他和隊友們救的那些姑娘,他們在境外打仗,和當地居民相處的很好。那些姑娘們能歌善舞,見到他們都會大方的打招呼。有些小姑娘更是他看著長大的,從幾歲的小姑娘長成花季少女。
蘇言決定辦完正事再說,他都找到人還怕她會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知道她是這個村裡的人就好辦,等會就去打聽這姑娘。
蘇言來村裡是為買瓦,他要建新房子,為了結婚娶媳婦用,雖然媳婦還不知道在哪裡。他們村裡的土不好,燒出來的瓦不行,林家村子這邊燒出來瓦質量好,附近很多人寧願多跑點路也要來這邊買瓦。
現在這燒瓦的事歸了村裡,成了集體的活,這事還得去找村支書。村支書對有人來買東西,那是相當歡迎。在知道蘇言是隔壁村的人後更是親近三分,倆個村子互有嫁娶,關係一直不錯。他在知道蘇言的軍人身份後,更是用欣賞的眼光打量他,只可惜家裡沒有適齡的閨女。
蘇言不知道差點被村支書看中挑回家做女婿,他談完正事後開始不著痕跡的打聽起林笑笑的情況。村支書聽完他的形容就知道說的是林笑笑,除了她沒有別人有他說的那麼臉色好。關鍵是蘇言還說對方會說普通話,這一點就淘汰無數人。
林笑笑也是跟著掃盲班學習之後才學會的說普通話,當然她一般只在讀課本或者背主席語錄的時候才用,其他時候還是和大家一樣說土話。這姑娘確實不錯,沒丟他們林家人的臉。
村支書有點懷疑的盯著蘇言,這人為什麼打聽林笑笑?他直奔主題的先發問:“你打聽她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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