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到舒紓倒是神色如常,待得看見於心兒,卻是有些不甚自在。她拗不過舒紓,只得將手上器具放下,由她拉著去了。
此女不是旁人,卻是當年河口鎮中,陸衍、方遠兩人宴請陳平、於心兒之時,那名在舞樂中獻唱的歌女。
當年她因被方若摩始亂終棄,惱羞之下跳入泠河自盡,卻被恰在岸邊的魔羅教尊使密蓁救起,更被密蓁收為弟子,自此加入了魔羅教。
於心兒早就見過了宓芷,因此並不意外,點頭示意之後,隨著舒紓繼續向前行去。
越往前去,通道中嘈雜之聲越重,只聽得前方獸吼不絕,似是有群獸拼死爭鬥一般。
未過多久,於心兒便在前方看見許多人正自圍成一圈,不時向前指點,似在觀看獸鬥一般。
舒紓往場中打量一圈,便是有所發現,引著於心兒和宓芷向側方走去。
於心兒抬眼看去,正見到一名身穿大紅罩袍,面具遮面之人。氣機忽緊之際,不動聲色的繼續走前。
“宓尊使,您是什麼時候回來?”舒紓滿臉喜悅,走跳到那人身邊招呼。
宓芷則是正著步子,上前恭敬行禮:“師父。”
此人正是魔羅教尊使宓蓁。
宓蓁面對舒紓、宓芷,稍作點頭回應,面具後的明亮雙眼卻在於心兒身上打量了幾遍,隨後將頭轉過,繼續看向場中。
只見數十丈之廣的巨大陷坑之中,五隻馬首虎身,獠牙長呲,近兩丈身長的巨大凶獸,正將一隻披著暗金粗毛,從頭至尾則是鋼針般的黑色硬毛,身長逾兩丈的巨大狼獸圍在當中。
於心兒一眼認出那些馬首虎身的正是陳平當年宰殺過的饕騅妖獸。
而那隻暗金重毛的巨大狼獸,則是不知是何異種。
只見那暗金狼獸口邊血跡淋漓,腳下有一隻饕騅頸間鮮血橫流,已然不能動彈,似被那狼獸一口咬死。
而狼獸背上亦是數處體毛凌亂溼重,明顯是饕騅咬中,鮮血浸染而致。
“哎呀,我們來遲一步,沒看著精彩的。”舒紓僅是失落一瞬,便又興高采烈起來,向於心兒講解不停,生怕她看不明白:
“這頭妖獸早在數年前便被抓到,一直在旁處圈養,今日剛剛運抵,幾位尊使要看它能耐,便放了幾隻饕騅,哪知道竟然咬它不過!”
這時一聲呼哨乍起,那幾只饕騅長耳轉動,似是得到指令一般,趨步朝金毛狼獸逼近,只是遲遲不見撲咬,似乎甚是畏懼。
於心兒朝呼哨響起望去,目光忽地凝住,正和到一名身穿繡金白袍的英俊青年四目對視。
那青年衝著於心兒露齒作笑,看似神態瀟灑,但在於心兒眼中,卻是說不出的邪祟陰怖。
“那位便是少主,姐姐莫要看他。”舒紓輕扯著於心兒衣袖,小聲提醒著。
魔羅教中能被稱為少主之人,自然只有李顯此人。
於心兒卻是不為所動,目光又往那青年旁邊移去,見是一名身材矮小,鬍鬚稀疏的蒼老道士。方才正是此人抿唇作哨,催促饕騅發動攻擊。
“那位是烏鶥散人尤伯勞,黑木旗使裴度便是他的徒弟。裴度在姐姐手中吃過苦頭,以後還要小心些這老頭才好。”
舒紓有些擔憂的提醒於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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