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金開冷哼著點了點頭,鬆開封住阮業口鼻的藤蔓,陰笑道:“阮太保當年常駐此間,想必是知道清楚了?”
阮業目中怒色微斂,喉節蠕動著似要說話,張口時卻是吐氣開聲,一團黏液猛向徐金開啐去。
徐金開身為結丹期修士,哪能被他啐中,躲過之後怒不可遏的閃身上前,飛起一腳猛向阮業額側踢去。
這腳勢道極重,若被踢中,阮業縱使不死也是腦液崩流的下場。
就在阮業圓睜雙目,毫不退讓的要硬受這腳之時,突見後方熾光亮起,瞬間將徐金開身形覆沒。
並不如何耀眼的光芒黯去,只見徐金開全身被吞吐薄焰的雷索縛住,重重盤匝之下,竟將他雙腳離地的捆縛半空,絲毫動彈不能。
不遠處的陰影之中,一名身穿玄黑袍衫之人緩步走了出來。
阮業雖在來人身上感應不到任何靈力波動,但是那種莫名的壓迫之感讓他明白,來人乃是一名結丹期修士!
細看來人面容,竟然隱隱有幾分熟悉之感,只是急切間根本想不起此人是誰。
苦思之際目光落在吞吐薄焰的雷索之上,腦袋驀然大亮,怔怔盯住來人面容,不敢置信的呢喃道:
“是你!不……不可能,你……你的修為!”
陳平將目光從仍在噴散毫光的細頸瓷瓶上移開,靜靜看向阮業:“你們潛回此間的目的,便是那具元嬰修士的法身?”
阮業從毫無波動的語氣中聽出淡淡殺機,心中雖是“咯噔”一記,毫不畏懼的自顧說道:“‘雷火珠’果然是天降靈寶,不過短短數年,你便已凝結金丹,成就煉氣化神之境!”
陳平語氣不變:“看來你是不肯說了?”
阮業嘴唇緊閉,瞪目直視陳平。
“數年前在河口鎮一帶,以行屍之身擄掠幼童的修士魂靈,是被羽山八友中的公羊無期帶走。”陳平神色不變,靜靜回視。
“竟是他!”阮業立知失言,閉口再不說話。
“僅是魂靈,絕無法使早已死去的屍身行動。”陳平望向那座極似墳墓的石屋,平淡道:“不過若是元嬰修士的離體元嬰附身其中,又當另作別論。”
阮業瞳孔疾縮,沉默不語,一旁的許通亦是面色大變,顯然是被陳平一語道破。
經歷過那可怕的“轉死回生”之術後,陳平在海外星島的六年來,翻閱了眾多涉及魂靈、附體的典籍,這方面的見識已然頗為淵博。當年迷惑不解之事,現下已是洞悉清楚。
陳平直視阮業,龐大神識壓制之下,沉聲喝問:“豐水盟不願藉助出雲落霞兩宗之力,對抗得魔羅教暗中相助的三江幫,是否害怕此間隱秘為兩宗所知!”
阮業面色發白,額頭汗珠冒起,心神被懾之際又被說破隱秘,驚慌道:“我們建造泠河分舵之時,實不知槐崖老鬼竟然在此陰養法身,他所作所為本盟都沒有直接參與!只是實難解釋清楚,為免麻煩,因此才不便讓兩宗得知。”
陳平仔細思索話中隱意,將神念壓制稍作放鬆,再次問道:“豐水盟即不向出雲落霞兩宗求助,又打算怎麼對抗三江幫背後的魔羅教?”
三江幫是否得魔羅教暗中扶持,一直以來都沒有確切證據。陳平在見到這個細頸瓷瓶之後,已知必是枯木崖附近的那處秘室所出,因而直接如此作問。
阮業面色恢復些許,喘息道:“此事早晚傳出,也無須隱瞞。本盟已和西風城達成聯盟,便算魔羅教可與出雲落霞兩宗周旋,也絕無法與西風城相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