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七眼珠子溜溜一轉,來回看陳平和於心兒幾眼,突然問道:“燕某有個疑問,耐不住想請教一二,只不知兩位肯不肯說明。”
陳平和於心兒互視一眼,納悶說道:“是什麼事情?”
“但凡修道之人,除非是某些天生靈體,對五行道法皆可修習施展。恕我孤陋寡聞,似陳道友這般,將雷、火兩種迵然有異的至陽真力融為一體,絲毫衝突不起,反而使得威能暴漲數倍,真是從未聽聞過,可否略作解疑?”
花義雄本正不耐煩的往旁邊去看,此時也留上了心,仔細要聽如何回覆。
陳平想起當年在隱龍山時,葛鬚子所說的那席話:
“雷火珠幾經現世,俱都引動修真界一時大亂,不知有多少修士為了爭奪此珠而身殞道消,徒勞千百年苦修。”
陳平心中凜然,道:“此乃師傳隱秘,請恕無法提及。”
燕小七張口欲言,終於又按捺住了,撫了幾下鬍鬚後,這才說道:“即是如此,不便再問。只是陳道友,‘雷火’兩字非同小可,不管怎樣,你日後最好不要再輕易顯露神通,免得引來他人覬覦。”
陳平臉色微變,已從這“雷火”兩字中,聽出了未曾出口的另外一字,他神情肅然,緩緩點了點頭。
於心兒亦是神情有變,擔憂的看著陳平,秀眉不自禁的擰在一起。
燕小七見話已說到,轉口笑道:“還有一個疑問,兩位一個身具至陽靈力,一個身具至陰靈力,彼此間竟然融合無間,全力催動法力之時竟可貼身而立,這事又更是稀奇了,究竟是何緣故?”
四人此前攜手對敵,於心兒功法神通使開,燕小七和花義雄與她站在近處,尚覺無事。
等到陳平一身雷火道術施展出來,周身真氣外溢,他兩人立受灼炎熱力炙烤,離他數丈外方才覺得好受。
於心兒卻一直與他貼身並立,絲毫異樣感覺而無,尤其是她所修的明顯是陰水一路的道水,本應更感不適才對,哪知連真氣互衝的現象都沒發生。
燕小七在心中嘀咕許久,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花義雄也是大感好奇。
陳平和於心兒本來的確有著陰陽真力互衝的跡象發生,相處時儘量壓抑法力。可是自從困在靈秀峰二十年來,兩人再次醒轉,卻發現彼此間的法力再沒有衝突跡象,雖然仍是涇渭分明,但是接觸之時靈氣平和,各自相安無事。
事後幾經探討,大致確定是於心兒破開雷火,與陳平在那座奇異法陣之中相擁的那段期間所發生的變化。
只是兩人當時神智不清,根本不知身外發生何事,雖作如此推測,但是對到底是何原因、怎麼作用,始終不得分明。
只知應是和那座法陣,以及於心兒體內的“玄陰靈氣”有關,後來也曾多加討論,除了更增疑惑之外,再沒有絲毫頭緒,慢慢便放下此事,除了分別在心中偶爾嘀咕之外,許久未曾提起。
此時聽得燕不七問起,兩人同時露出疑惑神色,下意識的微微搖頭。
燕小七見他們反應自然,已知他們的確是不知,心中納悶更甚,也只好不再好奇追問。
眾人進入山谷蟻巢之時,已近正午時分,後在“妙虛幻境”之中連逢驚變,直至此時,已是夕陽將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