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四海是站著,感覺不如裴度敏銳,他又有些出神,沒聽清的茫然道:“我沒動呀?”
裴度暗翻了一記白眼,只覺自己收了此人做徒弟,實是有生以來最錯誤的決定。
旁邊爭吵之聲大起,卻是下棋的那兩人正自推搡不停,其中一人不悅道。
“你這人棋品忒差,居然暗施手法將棋子挪位,怎能如此無賴!”
另一人反唇駁道:“旁邊幾位道友可都看著了啊,老子雙手未動,怎能挪動棋子,不讓你悔棋也不是這個賴法!”
旁邊觀棋的幾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紛紛站隊幫腔,鼓躁得下棋兩人越吵越兇。
第一人罵道:“我剛才分明感到身下震了一記,然後這顆白子就變了位置,不是你搗得鬼還是什麼!”
裴度終於按捺不住火氣,高聲喝道:“都別吵了!剛才是地動了!”
有幾人應聲道:“沒錯,的確是動了一記,不過動靜極小。”
一人放出神識在周圍巡視一週,奇怪的說道:“附近蟲蟻蛇鼠不見驚竄,不像是地動之兆呀。”
“不會是‘妙虛幻境’的動靜吧?”說話之人身材矮胖,頭戴冠帽,立在石椅之旁,卻是趙四海突然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此話一出洞中嘈雜立消,轉瞬後嗤笑之聲大起。
“要是照這麼個動靜,‘妙虛幻境’不早讓幾位尊使找著了,還用得著我們在此?”
“趙老侄怎麼出去了一日,回來後腦子似是不太好了,怎麼說起胡話來了。”
裴度見這幫人毫無規紀,散漫至極,直比市井潑皮還要不如,直是忍無可忍,暴喝道:“夠了!教中派我們在此繼續尋找‘妙虛幻境’,不是讓你們在此插科打諢、閒散度日的!”
“現在教中符令已下,出雲宗和落霞門的人已被諸位尊使帶著其他教眾引至遠處,找到‘妙虛幻境’對本教聖事極為重要,容不得半點疏忽!全都給我收拾起來,現在就按原先的計劃出去尋找!”
裴度的師父修為高深,在魔羅教中的地位僅在尊使之下,他又添為黑木旗旗使,乃是此間的領頭之人,這會一旦發怒,這些屬於黑木旗的教眾倒也不敢不從。
眾人互相招呼著,慢悠悠的聚在石洞之中。
裴度看著站得七零八落的一眾修士,眉毛不由得一陣輕顫,正要說些什麼,突然又再感到一下極輕微的震動。
洞中修士俱都修為不弱,這極輕微的震顫常人難以察覺,但此地絕大多數修士都已明顯感知,一時間互相議論不止,都在討論這股震動的來源因由。
“奇怪,怎麼有些像是地下起了雷。”
“我看是有人用了爆炎珠一類的法器。”
“都安靜些,別吵到我的穿雲鼠!”
一名頭戴金冠的老者暴喝出聲,微敞的懷襟裡露出一隻雪白鼠頭,正骨碌著眼睛不安向外看著。此人姓高名羽,修為接近築基頂峰,是在場眾人修為最高的幾人之一。
高羽身份地位不低,洞中立時安靜,沒人再高聲喧譁。
幾個呼吸之後,居然又有連續兩下震顫傳來。那隻穿雲鼠也不知有何天生異能,“嘰嘰”叫了幾聲後躍下地來,爬了幾圈後人立而起,衝著金冠老者嘰叫不停。
只見它通體白毛,站直後約莫七、八寸高,四肢長有肉翼,長長的蓬鬆大尾在身後掃來掃去,好似正和金冠老者說著什麼。
高羽表情憐愛的仔細聆聽,有些得意的笑道:“離此不遠,也就數十來裡。這動靜來得有些古怪,大傢伙一起去看看如何?”
廉奇眼珠一轉,起身道:“高先生說得有理,我們大家一起去看看。”
群修紛紛應附,紛嚷了一會後,都跟在高羽身後向外走去。
風淺來呵呵輕笑,不知從哪掏出了把摺扇,搓開後輕扇數記,怡怡然的從裴度面前走過。
裴度面色青白不定,目中戾氣大現,一陣咬牙切齒之後,冷哼著也跟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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