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水盾之術有些門道,我也曾見過數種御水成盾的護身道術,不是剛強不足,便是過於沉拙,卻沒一種能如此柔韌如鋼,兼又靈動變幻。
而且你這門水盾之術好似受到的攻擊之力愈重,防禦之力愈強,有點意思。”蘭又斜咧著嘴,陰惻惻的說道。
於心兒目中白芒閃動,透過水幕看見下方遠處的的數十根透明細長尖刺速度忽然加快,散開來分佈在四周,刺尖全都對準自己。
她心中一緊,急抬眼看向陳平身周,見並沒有尖刺往那邊飄去,看來此人並沒有幫忙同夥的打算,心中略安。
“我們與你們素不相識,閣下為何在此阻住我們去路,而且如此出手相逼?”於心兒試探問道。
“嘻嘻。一來我也不知,二來知道也不會告訴於你,你問也無用,不如束手就擒,免得皮肉受苦。畢竟那人只說要活的,沒說不許斷胳少腿。”蘭又怪腔怪調的回道,語畢一揚左手晶球。
於心兒秀眉微蹙,不願再與此人說話,只管調動壬癸陰流盾護住身周,指間法戒玄光微起,隨時準備取出那面玄青木牌護身,以防那些細小尖刺真的可以破穿水盾。
蘭又見湧動不停的水幕之中沒有回答,冷哼一聲後握緊手中晶球,早已布在於心兒四周的透明尖刺立時加速飛擊,各從不同角度往環流成球的水盾薄弱之處擊去。
只聽得沉悶撞擊之聲不絕響起,水盾表面炸起大片晶亮光團,一時間連續不斷,竟似有毫無止歇之意。
“糟糕,看不見了!”壬癸陰流盾表面炸起的靈光遮擋了於心兒的視線,放眼望去盡是四下飛濺的紛亂靈光,讓那些細小尖刺更加難以辨認。
於心兒暗呼不妙,急將玄青木牌取出,法力催動之下木牌通體青光大放,“蹭”一聲撐開了丈餘高的光盾,只是木牌光盾的防護範圍畢竟有限,不如壬癸陰流盾可以隨意流動,濛濛青光到處,只將她半身遮住。
蘭又好整以暇的驅動透明尖刺不停撞擊水盾,模樣輕鬆以極,正要催動那些細長尖刺嘗試破穿水盾之時,卻見清亮水幕之中亮起一層玄青光芒,似是其中的於心兒又使用了什麼法器道術。
他略作沉吟,冷笑著催動那些細長尖刺繞過水幕中迅速張開的玄青光芒,瞄向青光不及之處。
隨後撒開一直握著的透明晶球,對著晶球打出幾個繁複法訣,吟道:“妙法琉璃,隨吾心意。變!”
只見調轉了方位的數十根細小尖刺隨其咒訣念動,突然顯形而出,由透明之色轉為乳白之色,刺尖毫光閃動,望之便覺鋒銳非常。
隨著控訣指出,這些乳白細刺全部驟然加速,朝著沒有有青光的水遁薄弱之處疾刺而去。
只聽得“撲撲撲撲”之聲不絕響起,這些被咒訣加持過的乳白細刺有如游魚入水一般,竟然全部穿透水盾而過,只留下密密麻麻,緩緩合攏的無數細小窟窿。
“得手了!”蘭又暗呼一聲,卻有些擔心自己下手過重,別將這個嬌滴滴的大美人當場射死。
他抓回身前的晶球,反手揹著那柄三稜細劍,一邊意態悠悠的往水盾之處飛去,一邊側頭看向另一邊的戰團。
正見到那尊金甲符兵頂著手中冰槍形成的深藍冰盾,破穿漫天雷火,一槍扎中陳平的場景。
“哈哈哈哈……”雷火之後的尉遲空見得此景,緊繃的心絃猛得一鬆,得意至極的猖狂大笑。
蘭又旁觀者清,自是看得分外清楚,此時不但殊無欣喜,反而面色大變,高聲驚叫示警:“小心腳下!”
尉遲空聽到叫喊後一陣愕然,下意識的俯頭去看,正見到漫天雷火下方一陣翻滾,一團雷光火球驟然飛出,轉眼間已到自己腳下。
而在雷火光球之後,一個黑袍飄飛的人影手持雷錘,也從漫天雷火之下飛出,舉起雷錘就放出大團銀雷轟來。
“不可能!”
尉遲空大驚失色,急急運起靈力護體,同時轉過手中鐵盾意欲遮擋。
但是雷擊之速何等快疾,他持盾方動,熾雷焰球已然擊中腿側,直擊得他混身僵直,顫抖不止,緊接著烈焰升騰,燒得他整個人化為一團火球。
雷火光球剛剛擊中,另一團銀雷又再擊來,電得混身焦黑冒火的尉遲空再次大顫數瞬,知覺全無的仰頭栽落。
一柄靈光閃閃的飛劍緩住了疾速前衝的勢頭,沒有向下落中的火人穿刺。
而是盤旋了數圈後調轉劍尖,猛朝不遠處目瞪口呆的蘭又衝去。
蘭又見到尉遲空落敗,已是震驚至極,但他性子陰狠,此時非但不退,反而揚起手中晶球,放出十數枚乳白尖刺打向攻來的飛劍。
自己則持正三稜細劍,用力踩動腳下飛梭,疾往緩緩流動的水盾飛去,看樣子竟是打算強行將其中死傷不知的於心兒帶走。
“不對,這水盾怎會還沒有散去?”
蘭又堪堪飛近之時,突然在心中嘀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