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汜走後不久,門外遁光閃動,進來一名年輕女修。
看其巧髻珠釵,身材纖瘦,眉眼挺是柔美,穿著件淺碧雲裙,兩手捏住裙角,有些緊張的向殿中走來。
“弟子楊嫻,見過兩位掌教師伯,見過諸位師伯師叔。”
楊嫻輪流見禮,這才怯怯的看向那名胸佩太極玉珏的女修,小聲道:“師父。”
凌玢道:“雲淇師妹,昨日你說楊嫻師侄在拴馬山有些不尋常的遭遇,不知詳情如何?”
原來這名女修復姓即墨,雙名雲淇。
即墨雲淇微微點頭,柔聲道:“嫻兒,你將那日在拴馬山所聽到的,仔細說來。”
楊嫻略作回憶,小心說道:“當日三位師伯師叔阻住那兩個邪修之後,弟子和方常師兄一路飛遁至拴馬山。
剛到沒多久,就見到遠處又有人來,還以為是那兩人追來,便和方師兄進到秘室躲避。”
“當時方師兄蟲毒發作,不支昏迷,我在慌忙之中,似乎聽到那兩人在秘室之外說話。
其中那名女子,自稱是我們落霞門的弟子,只是我那時心神不定,沒有聽得清楚。因為聲音陌生,也沒敢出去檢視……”
凌玢雖是知道大概,但仍是忍不住的臉色微變,道:“昨天我仔細查問,本門弟子除了你和方常之外,並無人在拴馬山附近出現,你真沒聽錯?”
楊嫻雖是有些慌亂,但仍是肯定的點頭道:“回掌教師伯,弟子絕對沒有聽錯,那兩人言談之中,都是在說我們落霞門的事情。
那女子一直以落霞門弟子自居,而且還說自己有十幾年沒有回來了。後來還說了一些什麼,可是方師兄就在那時暈倒,弟子沒能聽清。”
殿中鴉雀無聲,幾乎落針可聞。
凌玢忽然雙目睜大,現出激動之色,和其他人交換眼神之後,均從對方眼中看出同樣的意味。
“我們落霞門的確有一名女弟子不知下落,粗略算來,已是近二十年前的事了。那時楊嫻師侄剛入門不久,並沒見過她。
可惜常兒現在仍未甦醒,不然他與那名女弟子關係最好,一問便知。”
後方一人開口說道,此人身著紅紋白袍,劍眉斜飛,目光熠熠,左手食指戴有銀戒,戒託上鑲著枚半寸大小的橢圓黑玉,聽口氣似乎是方常的師父。
凌玢眉頭緊蹙,道:“羅宣師弟所說之人,大家應該都想到了,只是當年她失蹤數日之後,魂牌已然黯淡無光,分明是身死之兆,怎麼可能會在隔了二十年後突然出現?”
眾人再次陷入沉默,即墨雲淇對楊嫻說道:“之後的事情其他師伯師叔並不知道,你再說來。”
楊嫻點頭道:“當我回過神來之時,聽到外面的那個男子說又有人來,問是不是我們落霞門的人,那名女子則說並不認識。
來得就是那兩個邪修了,後來他們打了起來,雷聲隆隆的我就什麼也聽不到了。
再後來就是那個金色頭髮的用劍砍破秘室,葉玄師伯趕來將他逼走。”
羅宣道:“那個金色頭髮的名叫阿隆,另外一人名叫奇娜。看來他們爭鬥一番過後,應該是由奇娜追擊,阿隆則留了下來。”
徐陵聽了半天,已將事情聽明白大概,奇道:“竟有這樣事,如果那女子真是當年失蹤之人,那麼另外一人應該是當時與她一起墜崖之人,可是魂牌之事又該如何解釋。
就算他們真的沒死,可是隻以築基期修為,如何能與結丹期修士抗衡,就算是能從拴馬山逃離,恐怕也難以逃脫那個叫奇娜的鬼修之手。”
眾人聽得此言,俱是皺眉不語,偏殿中一片寂靜,只有楊嫻惴惴不安的在眾人臉上來回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