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劍之術!好一招‘並蒂蓮’!”
裡許外的矮山頂上,從石縫上露出半張俏臉的於心兒雀躍的低呼一聲。自從葉蕭疾速躍閃趕至戰團中時,她的視線便一直停在他身上。
自從於心兒得到《太玄劍經》之後,對其中瞬劍之術嚮往至極,此時突然得見,怎能不心潮澎湃。
那年在青玄山,陳平被那獨臂黑漢擊暈,並未見到鬥法過程,是以他並不知道葉蕭修行的正是《太玄劍經》,此時亦有些興奮神色,道:
“當年我與葉蕭前輩同行許久,卻不知原來他修習就是《太玄劍經》,這‘並蒂蓮’劍術在他手中使來,比我們可是要厲害上無數倍了。”
這部高深的劍修典籍玄奧高深,他雖然沒有修煉其中法門,卻對這門‘並蒂蓮’劍技鑽研頗多。
對其中闡述的劍理劍意,以及各種玄奇無比的修行法門極是歎服。
“他就是葉蕭?我聽過他哩。”於心兒美目撲閃,神情大是訝異。
“你怎麼知道他,是在落霞門中聽說的麼?”陳平抬手把於心兒的腦袋按低了些。
“我時常聽師兄師姐們閒聊八卦,聽說葉玄師叔和他不怎麼對頭,兩人一直暗中較勁。”於心兒如是道。
陳平有些不解,又問道:“他們兩人一南一北,相隔十數萬裡,這暗中較勁又從何說起?”
“葉玄師叔號稱‘東南第一快劍’,在劍術之上造詣極深,他修習的《趠風劍經》極是厲害,御劍之速快絕天下,因此又有個外號叫作‘百里風趠’。
不過我們落霞門有幾位師叔時常調侃他,說他再快也快不過玄真宗的葉蕭。
葉玄師叔雖然從不回應,但是他心高氣傲,還是有些在意的,他兩人又都姓葉,這才有互相較勁一說。
不過都是些閒言碎語,不知師兄師姐們說得是否真有其事。”
於心兒腦袋被按,一邊努力前湊,一邊說道。
“原來如此,不過看樣子是葉蕭前輩要快一些。”
陳平回想起他最後橫跨五、六十丈距離的瞬移之術,如此御劍之術委實可怖,不禁為之駭然。
不過他轉念又想起師父鎮陽子修行的《太吾劍經》中的神妙之處,心道:“他們若是到了師父面前,只怕都要差上一截。”
於心兒輕輕擺頭掙脫陳平手掌,點頭道:“我看也是。”
陳平沉吟了會,面色古怪的說道:“我們學了人家玄真宗的功法,可小心些別顯露了,免得麻煩。”
於心兒面色微變,不過仍是大咧咧的說道:“別在玄真宗的道友們面前用便是了。”
陳平聽這句話有些耳熟,不禁失笑,搖搖頭後又往前方戰局望去。
黃銅巨斧和六枚鐵錐被葉蕭用‘並蒂蓮’劍技擊飛,在空中滾出十數丈遠後又被獨臂黑漢召回。
黑漢見他輕爾易舉的便破去自己法寶法器連擊,兩條濃眉怒豎,兩眼兇光閃過,口中喃喃誦咒,不知又在準備施展什麼厲害術法。
旁邊的胡山和大頭怪人聽到誦咒之聲,臉色齊變,下意識的飛遠了些。
兩人身形剛動,便聽到傳音入秘之聲:“你二人護住昆奴左右,全力迎敵,我要他們一個也不能生離!”
自然是不知隱在何處的李顯傳音號令,胡山和大頭怪人臉色微變,不敢相違,一左一右的飛至獨臂黑漢昆奴身後,分別持著長劍雙刀神情緊張的等待什麼。
咒語聲越念越疾,一股莫名威壓從昆奴身上漸漸滋生。
葉蕭、葉玄和廖冶等人感應到這股威壓,竟然都有心驚肉跳之感。
廖冶眉頭緊皺,向眾人傳音道:“這黑漢施展的術法有些古怪,絕不能讓其用出!葉道友、葉師兄、仝師兄,你們設法阻住這人,我和孫師弟為你們押陣。”
他思路清晰,瞬間作出安排,葉蕭、葉玄兩人手段非凡,再加上名叫仝虎的出雲宗修士,三人聯手定然不懼對面四人。
廖冶自己則和灑出顯形晶粉的孫一連在後面押陣,若是隱遁一旁的李顯突然暴起偷襲,也能放出冰盾以及晶粉應對。
而重傷的海月石亦得有人照料,正是眼下最合理的選擇。
眾人皆知他思維敏捷,計議周全,當即依言行事。
葉玄將懷中黃姓修士的屍身交到廖冶手中,隨後輕抖手中淡金薄劍,目光卻不自禁的瞄了旁邊的葉蕭一眼。
他存心見功,當下也不打招呼,直接使出趠風快劍,化為一道淡金光芒疾速破空。
眨眼功夫不到便已遁至仍在垂目誦咒的昆奴身前,手中薄劍疾刺而出。
眼看就要刺中昆奴黑亮的額頭之時,一柄刃口泛金的青色靈劍憑空而出,竟然後發先至,先他一步刺在昆奴胸前。